顾敬臣:“你放了她吧。”周景祎看着顾敬臣平静的神色,心头的怒火更盛。顾敬臣打小就是这样的神情,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对他更是没有多少敬重之心。如今他的夫人就在自己手中,他依旧这般平静。显然是没把他当一回事!“顾敬臣,你不会以为孤是在跟你开玩笑吧?”顾敬臣第一次对周景祎心生怜悯。想知道的事情已经知道了,今日没必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今日宾客众多,皇上可能也会前来。此事很快就会传开,你就此收手吧。”周景祎脸上露出来一丝诡异的笑:“就算父皇知道了这件事又如何?孤今日用的都是死士,查不出来的,只要孤不承认,谁也不知今日的事是孤所为。而你顾敬臣,和她,都将葬身于此!”顾敬臣微微眯了眯眼,看向了周围的蒙面人。“里面有颜家的人?”虽是问了一个问题,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太子既然存了想要杀他的念头,那就说明他已经想好了退路,定是要栽赃给一个人。颜贵妃就是最好的选择。颜将军治军不严,若是从他的部下中找几个人反水,很容易做到。周景祎挑眉:“你还挺聪明的。对,就是有颜家的人,父皇只会以为是颜贵妃干的,不会怀疑到孤的头上来。”顾敬臣:“你就不怕玩脱了,被颜贵妃提前知晓了此事?”周景祎自信道:“不可能!”顾敬臣看着和自己站在对立面的周景祎,最后一次提醒:“你就此收手,或许还来得及,莫要做令自己万劫不复的事情。”顾敬臣又是这种淡定的模样,这种运筹帷幄的模样。明明自己才是站在上风之人。周景祎冷笑一声:“你还在替孤担心?你不妨担心担心你自己,担心担心你未过门的妻子。”顾敬臣看向周景祎。看着周景祎脸上的神情,想来他今日定是铁了心要对付自己了。不过,有些事情他有些想不明白。“我有一事不明,还望殿下告知。”周景祎神色不太好看:“说。”顾敬臣:“你当初为何突然针对我?我是你表兄,从前咱们的关系一直很好。”即便是知晓了从前的事情,周景祎应该也不会这般恨他才对,今日听他所言,似是想要杀了他。一提此事周景祎心中就升起绵绵恨意。“呵。孤针对你,你怎么不问问你那好母亲当年做了什么!若不是她,我母后怎会在生产时薨逝!”顾敬臣冷了脸:“皇后的死跟我母亲没有任何关系!”他清楚地记得,皇后死的那一日母亲就在府中,父亲和皇上在前院书房议事。周景祎怒道:“怎么会没有关系?我母后死的那一天父皇去了定北侯府见你母亲!”顾敬臣眼神冰冷:“皇上那日去见的是我的父亲,与他商讨和大梁战事问题,并未见我母亲。我母亲嫁给我父亲后从无半点逾矩。”在他的记忆中,母亲从未私下见过皇上。若皇上来侯府中,母亲定躲得远远的。若是宫中宴席,但凡皇上出现的地方母亲都不曾出现。周景祎:“呵。反正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了,也查不出来证据。还不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顾敬臣:“你现在何尝不是如此?旁人说了什么你都信,那人可能拿出来确凿的证据?你怎么这么——蠢!”顾敬臣没再对周景祎用敬语。周景祎神色阴沉下来。颜贵妃和他说此事时的确没什么证据,只是凭空说了说。不,不对,他差点就信了顾敬臣的话。顾敬臣就是父皇的儿子,有了这个,还需什么证据!“你就是父皇亲生的长子,还是父皇和我母后订亲之后所出!你母亲勾引她的妹夫!你的存在就是最大的证据!你还敢跟我说你母亲跟皇上没有任何关系?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顾敬臣的脸色阴沉下来。“我是否是皇上的长子跟你母后的死毫无关系!我即便是皇上的长子,也不代表你母后就是我母亲害死的。”周景祎怔了一下。他细细想了想颜贵妃的话,此事的确没有证据。可那又如何?父皇就是宠爱顾敬臣,顾敬臣也要跟他抢皇位。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他那个所谓的姨母怀了他父皇的孩子!“你母亲生下你,她就该死!”
顾敬臣眼眸微动。他的确是皇上的长子,也是母亲在皇上和皇后定亲之后有的。过往的那些恩怨他不知真相,无法去判断。只是,身为人子,与母亲性命相关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有些事情他本不能确定,此刻却是确定下来了。“去年是你在皇上给我母亲的补品中下了毒?”周景祎先是一怔,随即笑了起来。“就是孤!怎么样,你母亲是不是特别痛苦?只可惜被你早早地发现了,不然定要取了那贱人的性命。”顾敬臣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我母亲是你的姨母!”周景祎:“我母后还是你母亲的亲妹妹,当年她背着自己亲妹妹行此事时为何不考虑手足同胞之情?”顾敬臣和周景祎隔着数十步的距离怒目而视。同父异母的兄弟俩在这一刻出奇的相似。被周景祎挟持的“意晚”突然看向顾敬臣,眨了几下眼,似是在给顾敬臣传递什么信息。顾敬臣刚欲点头,忽然他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微微摇头。顾敬臣忍住滔天的怒气,脑子迅速转动起来,问道:“谁告诉你我的生父是当今的皇上?”既然周景祎敢害他母亲,还敢光天化日之下抢走晚儿,意欲杀了晚儿,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他本想着此事如何上报给皇上知晓,如今却是不用麻烦了。外面的脚步声忽然停止了。周景祎:“你瞧瞧你这副样子,跟父皇有多像,还用得着别人说吗?”顾敬臣:“你从前对我一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