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轮到自己嫁女儿了,方知当年母亲心中的酸楚。嫁女儿就像是舍了自己半条命一样。明明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女儿,可往后女儿就是别人家的了,她想见一面都难。一想到这些,陈夫人眼睛又慢慢湿润了。乔彦成想起往事,心情愉悦,问道:“夫人可还记得当年皇后娘娘桃花宴上读的那首诗?”陈夫人心情正糟糕,闻言,冷淡地回了一句:“忘了。”乔彦成正开心着,陈夫人的冷淡丝毫没有浇灭他心中的热情,他把心底埋藏依旧的秘密说了出来:“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夫人,那时你读的那一首诗是我写的。”陈夫人:“哦。”乔彦成:“写给你的。”这么多年过去了,陈夫人早就不记自己看过的那首诗,她拿起来帕子擦了擦眼角,回了两个字:“谢谢。”乔彦成:“你可知我当年——”陈夫人此刻心里全都是对女儿的不舍,一想起女儿眼泪就忍不住,她不想跟永昌侯讨论此事,转过身背对着永昌侯,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我乏了,明日还要早起,先睡了。”乔彦成一腔热情彻底被浇灭:“哦,夫人睡吧。”看着陈夫人的背影,乔彦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若不是他当年做错了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不至于这么糟糕。 争论定北侯府和永昌侯府同是顶级侯府, 这两个府邸的联姻让人很是期待。不光世家贵族们来参加此次宴席,就连普通老百姓们也都纷纷来围观这一盛况, 摩肩接踵, 整个京城都热闹非凡。路两边挤满了人,就连旁边的酒楼里也全都是人。然而,就在新娘的轿子走到半路时上, 变故突生。一匹不知从哪里来的马儿受惊跑到了人群中,人群中顿时出现了骚乱,整个大街上全都是人, 乱作一团。新娘的轿子瞬间就被人群冲散了。人群中不知被人扔了什么东西,升起了团团烟雾,大家的视线也被遮挡住了。等到烟雾散去, 人群疏散, 众人这才发现轿子里的新娘不见了。扬风看向顾敬臣:“侯爷,夫人不见了。”顾敬臣沉着脸,冷声道:“追!”扬风:“是。”不知是不是劫匪太过粗心,很快顾敬臣一行人便找到了劫匪的踪迹。他们一行人一直追到一间破庙中, 踪迹没了。顾敬臣推开破庙进去了。刚一进去, 人就被团团围住。这些人哪里是顾敬臣的对手,不消一刻钟, 黑衣蒙面人落了下风。就在这时, 破庙里面出现了几个人。周景祎挟持着新娘子, 手中拿着一把刀抵在了新娘子的脖子上,阴恻恻地说道:“顾敬臣,你看看孤的手中是何人!”顾敬臣看向了周景祎的方向, 待看清楚那边的情形, 顿时收了手, 抬眸看向了周景祎,眼底一片冰凉。
周景祎得意地说道:“怎么,打啊,刚刚定北侯不是挺厉害的么?继续啊!你打一下,我就在她脸上划一道,看看咱俩谁更厉害。”顾敬臣抿着唇,一个字也没说,脸上阴云密布。周景祎可太喜欢看顾敬臣这个样子了。他打小就认识顾敬臣,小时候还特别喜欢跟在顾敬臣的身后。顾敬臣从小就是一副冰块脸,脸上没什么情绪变化。待到他长大了,性子更是冷淡,他几乎看不到他脸上有什么喜怒哀乐。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周景祎放声大笑:“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定北侯也有软肋啊!”顾敬臣:“放开她。”见自己说中了顾敬臣的心事,周景祎笑得更开心了。“孤偏不放,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说话的间隙,周景祎手中的刀离新娘子的脖子又更近了一分。顾敬臣脸色愈发阴沉。周景祎欣赏了一下顾敬臣的脸色,心情着实不错。“让孤猜猜看,你究竟是看上了孤手上的这个人,还是看中了她的——”周景祎故意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不似刚刚那般灿烂。“命数!”命数?顾敬臣微微眯了眯眼。“我听不懂太子殿下在说什么。”周景祎嗤了一声:“听不懂?顾敬臣,你在孤面前就不必装模作样了。你心中在想什么,孤全都知道!”顾敬臣:“太子殿下倒是说说看我在想什么。”周景祎瞥了一眼手上的人,眼底满是讥讽:“你不就是想要那个位置吗?”这几个月一直被周景祎针对,顾敬臣早已猜到是为何。周景祎定是知晓了他的身份,以为自己想要跟他争皇位。不过,他更想知道的是,周景祎为何执意要把意晚掳走?他若是想要皇位,直接对付自己就是了。难道是觉得意晚是自己的软肋,想要通过意晚来达到一些目的?“你放了她,你想要我做什么直说就是。”周景祎拿着刀子故意在意晚脸上轻轻划了划,道:“放了她?你做梦!你今日别想娶她!”顾敬臣:“我是否想要那个位置和她有什么关系?你想对付的人是我,只要你放开她,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周景祎又笑了:“顾敬臣,看来你是真的很在乎她?”顾敬臣:“她是我的夫人,我自然在乎她。”周景祎:“是吗?仅仅因为她是你的夫人吗?就没有别的原因?”顾敬臣不解。周景祎到底在暗示什么。“没有。”周景祎冷哼一声:“看来你还是不想承认啊!”对顾敬臣说完话,周景祎看向了被自己挟持的人。“你可知你那未来夫君并非真心想娶你?”新娘子嘴被堵住了,发不出来声音,她摇了摇头。周景祎嘴角噙了一抹笑:“那好啊,不如今日孤就来告诉你你那夫君为何娶你,他究竟骗了你什么。”说罢,周景祎指着顾敬臣,对意晚道:“他娶你只是因为知晓你的命数,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