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祎:“孤乏了,太子妃退下吧!”冯乐柔看着周景祎,心中无力感顿生,她顿了顿,转身离去了。她打小身子就不好,但却一心要强,想要做到最好。她以为嫁给太子就能实现自己的夙愿。可不曾想,当初势头正盛的太子一下子变成了这般模样。或许,并非是他变成了这般模样,而是他原本就是这样的。只不过从前颜贵妃捧着,定北侯护着,才显得他德才兼备能力卓绝。如今这二人全都离他远去,甚至很可能与他对立,他的真实面貌就显露出来了。从正殿出来,外面下起了濛濛细雨。“太子妃被撵出来了?”云婉莹笑着说起风凉话。冯乐柔瞥了一眼云婉莹。就在一个月前,她还曾动过念头想要弄死云婉莹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如今看着得意洋洋的云婉莹,她只觉得她可怜。“掌嘴!”冯乐柔淡淡道。初雪上去给了云婉莹一巴掌。云婉莹一脸不可置信,捂着脸,愤怒道:“你敢打我!我定要告诉殿下!”冯乐柔淡淡道:“随你。”说罢,朝着雨中走去。春雨贵如油,三月的雨已不似冬日的那般寒凉。回到自己的殿中,冯乐柔吩咐婢女:“动用所有的力量去打听周景祎跟云婉莹在密谋什么。”冯乐柔对太子的称呼变了。初雪有些震惊,问:“所有的?”冯乐柔:“对,所有的。把能用上的全用上,即便是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也给我打听出来。”初雪震惊极了。姑娘嫁过来数月,好不容易在东宫中有了自己的一些势力,如今若是暴露了,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冯乐柔喃喃道:“姨娘已经害了冯家一次,我不能让冯家毁在我的手里。”初雪顿时心头一紧:“奴婢明白了。”十五晚上,永昌侯府众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今天人来得很齐。乔桑宁也在。二月初,乔桑宁从书院中回来了,参加了会试。不久之后会试成绩出来,乔桑宁成了贡士。前不久,他刚刚参加了殿试,虽未中前三甲,但也榜上有名。如今选择了外放出京,月底就要前往。这对于永昌侯府而言是一件大喜事。长子是世子,有爵位在身。次子通过了正儿八经的科考,两榜进士出身。只要侯府不犯天大的错误,那么不管侯府再怎么起伏,都不会影响他的仕途。乔琰宁作为二房的长子,自也有蒙荫官职在身。乔彦成:“明日意晚就要出嫁了,今晚大家好好聚一聚,下一次再聚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说到后面一句,乔彦成无端有些伤感。桌上的氛围也顿时变了。乔彦珏看看兄长,又看看母亲,出声缓和气氛:“意晚是嫁入定北侯府,又没有出京城。她想何时回来就能何时回来,咱们没必要像生离死别一样。”话虽是这么说,但大家心中还是有些沉闷。老太太叹气:“哎,早知道婚期往后面拖一拖了。”乔彦珏见无人应答,再次开口:“婚期是皇上定的,咱们如何能往后拖?”婉琪小声嘟囔了一句:“都怪定北侯,那么着急。”何氏瞪了女儿一眼,道:“你这小姑娘家家的说的是什么话?这足以证明定北侯对你大姐姐的重视。”婉琪撇了撇嘴没说话。意晚心中也是沉甸甸的,只是,看着长辈们的神色,她打起精神,笑着说:“能有这么多家人的陪伴,意晚觉得此生足矣。往后定会时不时回府中来看看,希望到了那时祖母、父亲母亲、二叔二婶,各位兄长嫂嫂妹妹不要嫌弃才是。”老太太拍了拍意晚的手,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那院子永远都为你留着,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我看谁敢嫌弃你。”陈夫人也看出来女儿想缓和气氛,她悄悄擦了擦眼角,道:“母亲,饭菜都要凉了,咱们开饭吧。”老太太敛了敛思绪,道:“开饭吧。”饭桌上,老太太不停地给意晚夹菜,对她多有照顾。桌上的众人也时不时跟意晚说几句话。等到吃过饭,众人散去,老太太特意把意晚留了下来。她走到里间,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个小匣子,递到了意晚手中。“当年我嫁给你祖父时,娘家陪送了不少嫁妆。那些嫁妆渐渐过了时,有的被我用了,有的融了打了其他的首饰。唯独这几件,因为是宫里已故的太后给我的添妆,所以一直都留着。”意晚打开匣子看了一眼,虽然已经隔了几十年,里面的首饰依旧跟新的一样,一看就知价值不菲。“祖母,这太贵重了,孙女不能要。”老太太:“我这一大把年纪了,贵重不贵重的也不重要了。再好的东西也要拿出来给人用才有价值。我手中有不少田产铺子,也不缺钱,你父亲和二叔也孝顺,时不时给我打些首饰,又或者给我钱财。给你你就拿着吧。”
意晚依旧在推辞。老太太:“拿着吧。我一生只生了你父亲和你二叔两个孩子,没有女儿。孙女辈的就只有你和婉琪。倒不是我不疼婉琪。只是,婉琪生下来就在侯府,享受了侯府的荣华富贵。你却一直在外面受苦。每每想到你这些年的遭遇,我这心里就觉得难受,想要补贴你些东西。你若觉得心中过意不去,那就时常回来看看我,可好?”意晚眼眶含泪,点了点头。她知晓老太太是铁了心要给她这些东西,没再拒绝。“孙女定会时常来看望祖母。”老太太:“好,好。”说完此事,老太太又道:“有些话本应你母亲跟你说,只是,依着你母亲的那个性子,这些话定是不会跟你讲的,我就多几句嘴。”意晚:“祖母请讲。”老太太:“祖母看得出来,定北侯如今对你情根深种,对你喜欢得紧。只是,男子的喜欢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