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祎并不想听这些事情,拆开一坛子酒,饮了一口,随意道:“哦,那是为何?”云婉莹:“因为永昌侯夫人身怀六甲之时,路过一个道观,有一位道士算出来她腹中的胎儿是凤命。”周景祎顿时怔住了,眼睛微微眯了眯,看向云婉莹。“你刚刚说什么?”云婉莹:“因为道士说乔意晚将来会成为皇后,所以外祖母和母亲动了心思,冒死也要将乔意晚和我相换。我打小也是被老夫人和侯爷当成皇后来培养的,后来他们不顾永昌侯夫人的反对,执意让我参选太子妃。”周景祎缓缓放下手中的酒坛。他想到了永昌侯府当初不惜作弊也要帮云婉莹成为太子妃。想到了顾敬臣对乔意晚突如其来的喜欢,想到了顾敬臣突然插手永昌侯府的家事,想到了顾敬臣宁愿放下定北侯的骄傲也要求亲三次。“哈哈哈哈哈哈哈”周景祎站起身来,大笑出声。他原还以为顾敬臣对皇位无意,如今看来,真正蠢的人只有他自己。他和顾敬臣一起长大,知晓顾敬臣的性子。顾敬臣向来不近女色,怎会突然喜欢上一个女子?定是因为这女子身上有什么值得他关注的点。哪有什么一见钟情的故事,分明是因为顾敬臣知晓乔意晚的身世,故意去求娶!“哈哈哈哈哈哈”周景祎不停地笑着,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云婉莹没想到周景祎会是这样的反应,怔怔看着他不说话。想要取代他成为太子?他做梦!周景祎拿起来手中的酒坛,砰的一声摔在地上。他不是想去拥有凤命的女子吗?他偏偏就不让他如意!意晚当晚上再次入梦。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没什么想了解的,所以最近她做梦梦到的都是顾敬臣一个人在书房抄写经书。她已经看了几个月顾敬臣抄写经书了,今日忽然看到别人,颇为意外。“侯爷,夫人没了。”听到这熟悉的话,意晚有些诧异。上次顾敬臣知晓她死了时不是在延城吗?怎得如今在侯府中。很快,她明白过来了。李总管口中的“夫人”说的不是她。应该是云婉莹。得知云婉莹难产而亡,顾敬臣眉头皱了起来。看着顾敬臣因为云婉莹的死而不开心的模样,意晚说不出心里是何种感受。她突然不想再做这样的梦了。前世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今生是一段崭新的开始,顾敬臣喜欢的人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人。然而,前世他曾娶过云婉莹,他们二人曾有过几个月的夫妻生活,这一点无论如何也无法抹杀。此刻看着顾敬臣和云婉莹的事,她心中难以控制地难受。顾敬臣:“进入产房前大夫不是说一切都好吗?”李总管:“是啊,郎中的确是这么说的,可不知为何夫人忽然大出血,很快便没了气息。”顾敬臣:“可有任何异常?”李总管:“东宫曾经来送过一些补品。说是太子知晓侯爷的第一个孩子即将诞生,特意为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准备的。”顾敬臣眼眸微冷。“细查此事!”“是。”顾敬臣:“将孩子严加守护,莫要被人钻了空子。”李总管忍不住道:“侯爷,您从未踏入夫人房中半步,那孩子也不是您的,您又何必这般做?”夫人嫁过来时肚子里就已经有了身孕,很显然是故意的。这几个月来,夫人在府中也很不规矩,时常来外院书房翻找东西。明显是太子派来的奸细。侯爷又何必插手这些事,任由太子那边的人斗个你死我活便是。听到李总管的话,意晚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顾敬臣顿了顿,道:“孩子终究是无辜的。”李总管叹了叹气:“老奴知道该怎么做了。”李总管转身之际,顾敬臣道:“李叔,等找到想要害死孩子的人,孩子安全了,我就把他送走。”他倒也没有给别人养孩子的兴趣,之前留着乔婉莹也是想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李总管脸上露出来笑容:“那就好,那就好。”意晚终于明白前世顾敬臣为何要把孩子放在小院中严加看管起来了,竟然是为了保护那个孩子。他明明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却还是选择好好护着他。画面一转,意晚发现自己来到了宫里。细雨中,顾敬臣和冯乐柔擦肩而过。
顾敬臣:“太子妃,你的手伸得太长了。”冯乐柔笑了:“定北侯,我为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我以为你要感谢我的。”她知道以顾敬臣的本事定能查出来事情是她做的。可她还是做了。因为她知晓此事对顾敬臣有利,顾敬臣定不会把事情宣扬出去。顾敬臣冷冷地看了冯乐柔一眼,道:“你觉得太子若是知晓了此事,会如何想?”冯乐柔笑容加深:“侯爷会告诉太子殿下吗?以你对太子殿下的了解,他会在意一个女人的死活?”顾敬臣:“一个女子的死活太子或许并不在意。但若太子知晓太子妃的本意是弄死那女子腹中的孩子呢?”冯乐柔脸上的笑僵住了,她抿了抿唇,道:“那孩子又不是侯爷的,侯爷何必在意?”顾敬臣眯了眯眼:“太子妃,那孩子不管是何人的,毕竟是一条生命。”闻言,冯乐柔没说话。顾敬臣:“希望你适可而止,莫要再做令自己后悔的事。”说完,径直离去。意晚从梦中醒来,心头的疑惑颇多。前世害死云婉莹的人是冯乐柔,今生不知为何冯乐柔饶过了云婉莹。想来是因为前世云婉莹对冯乐柔未设防所以着了她的道,又或者是今生有人帮了云婉莹。若云婉莹是冯乐柔害死的,那么自己会不会也是被冯乐柔害死的呢?应该不是。冯乐柔没有害死自己的理由。可谁又有这个理由害死她呢?还有,顾敬臣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