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吃得差不多时,歌舞表演停止了,殿内渐渐安静下来。太子突然看向了永昌侯府的方向,对婉莹道:“婉莹,孤记得你从前一直在永昌侯府长大,如今永昌侯府的人来了,你不过去打声招呼吗?”云婉莹脸上流露出来一丝酸涩的神情,道:“婉莹早就被侯府扫地出门了,哪里还敢厚着脸皮再去打招呼。”永昌侯和陈夫人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周景祎:“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莫要难过。你最是稳重识大体,侯府怎得会做出来如此之事?”云婉莹却不再答,一脸的难过。在坐的众人谁人不知永昌侯府发生的事情?只不过大家都是听的外面的传言,并未听当事人提及。如今瞧着云婉莹想要说此事,自然是支起耳朵来细细听着。周景祎看向永昌侯:“永昌侯,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永昌侯站起身来,朝着太子施了一礼,道:“回太子的话,没有任何误会。云姑娘并非我所出,我身边的意晚才是我生的。”乔彦成毕竟养了云婉莹十几年,对她并非毫无感情,可惜,这些感情在她一次一次所做的事情中磨没了。尤其是,前几日女儿来说过的事情。养女如何比得上自己亲生的女儿?周景祎看向意晚,道:“侯爷确定?”永昌侯:“确定。”周景祎:“何以见得?”周景祎一脸好奇的模样,仿佛只是单纯地对这件事感到感兴趣。永昌侯:“我女儿身上有胎记,足以证明一切。若是在座的有人不信,不妨派一位嬷嬷去里面验一验。”云婉莹是真的不信。若意晚身上真的有胎记,为何那日没有说出来?她记得那胎记分明是变成烫伤的伤疤了。她还欲说些什么,被周景祎阻拦了。云婉莹想的是换回来身份。而周景祎想的是败坏意晚的名声,给顾敬臣添堵。至于意晚的身份,周景祎从来没怀疑过。虽然憎恨顾敬臣,但顾敬臣的手段他还是了解的。既然他调查出来意晚的身份,那么意晚定然就是侯府嫡女。“原来如此!孤瞧着乔姑娘和侯夫人长得有几分相像,想来是真的。”闻言,云婉莹心一凉,她求助地看向太子。太子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莫要再提此事。永昌侯朝着太子施了一礼,坐下了。只听太子又说道:“不过,此事是如何被发现的呢?”说完这句话,不待人回答,目光看向了太傅府方向。又说了一句:“孤听说是翰林院的陈大人发现的?”陈伯鉴听到这话,连忙站起身来。“回殿下的话,的确是微臣先察觉的此事。”周景祎:“哦?如何察觉?”太子看起来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模样。陈伯鉴:“从乔氏平时的所作所为中察觉。”周景祎:“哦,原来是这样啊,得亏陈大人心细。”说着,周景祎给了云婉莹一个眼神。云婉莹接过来话,笑着说:“我记得陈大人最是守礼,也跟云家没什么联系,你怎会发现一个妇人有何异常?而且,你也没见过她几次吧?如何知晓她在平时如何对待自己的女儿?你如此关心乔姑娘仅仅是因为她是你的表妹吗?”这话,意有所指。众人看看陈伯鉴,又看看意晚。永昌侯府这是打算和太傅府亲上加亲?陈伯鉴快速地瞥了意晚一眼,脸微微泛红,张了张嘴,话未说出来,就听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是我告诉表哥的,并且求他帮我调查当年的事情。”意晚站起身来说道。她看出来了,今日不仅仅云婉莹要为难她,太子也要为难她。与其让为难表哥,不如她自己说出来。闻言,周景祎笑了。云婉莹也笑了。这才是他们最想听的话。乔琰宁眼睛直直地看向意晚。这事儿果然是她做的!众人听到这样的内情也都非常惊讶。永昌侯和陈夫人神色却很平静。婉琪早就受不了了,想站起身来为意晚说话,但是被何氏死死拉住了。大哥大嫂今日怪怪的,看起来毫无波动,说不定早就料到了。
云婉莹早已忘了太子的交待,又说起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所以这一切不是陈大人自己调查出来的,而是你主导的!”意晚神色颇为平静,淡淡道:“对,就是我主导的。”殿内想起了低声议论。大多都在议论意晚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简单。云婉莹:“既是你主导,你拿出来的那些证据如何证明是真的?莫不是你自己编造出来的!”意晚看向云婉莹。没等她回答,陈夫人先说道:“证据如今还在侯府之中,俸仪若是有所怀疑,不如直接一纸状书告去衙门。相信衙门自会给你一个结论。”看着陈夫人认真的眼神,云婉莹心里突然一慌。看来,侯府是一点都不怀疑意晚的身世。周景祎再次瞥了云婉莹一眼。这事儿是顾敬臣查的,不会有错。而陈夫人又是个较真的人,真若是告去了衙门,丢人的还不是他们么?当云婉莹想要继续问下去时,周景祎拉住了她的手腕,示意她不许再提此事,同时他的目光瞥向了陈伯鉴的方向。云婉莹犹豫了片刻,还是听从周景祎的话,说起别的事情。“既然是调查自己的身世,又为何要托陈大人去参加秋猎?秋猎跟你身世应该无关吧?”意晚坦诚道:“因为我平时去不了永昌侯府,所以想去围场见一见侯府中的人,打探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云婉莹笑了:“你究竟是想查身世,还是……对太子妃之位感兴趣?”毕竟,去的人都知晓那一场秋猎的目的是选太子妃。意晚看向云婉莹,认真说道:“不管你信不信,去之前我并不知道那场秋猎是为选太子妃准备的。”这时,周景祎的目光看向了冉玠。云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