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婉琪和意晚站定脚步,朝着身后望去。只见一位公子匆匆走了过来。“两位姑娘且留步。”婉琪看着这位陌生的男子,眉头皱了起来,她挪步挡在了意晚身前。“你是何人?”言鹤:“在下姓言,刚刚瞧着两位姑娘站在树下的样子煞是好看,忍不住为二位作了一幅画。如今画尚未完成,可否请两位姑娘留步,等小生画完?”婉琪皱了皱眉:“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莫不是有什么阴谋?”被人怀疑,言鹤连连摆手,为自己辩解:“小生绝无此意,姑娘请看,小生刚刚真的在作画。”婉琪:“画具呢?”言鹤转身看向了身后。不远处,一个小厮背着东西朝着这边快步行来。意晚看向了言鹤手中的画。画上,漫天大雪中立着几棵梅树,树上有点点梅花露出来。树下站着两位身着斗篷的年轻的姑娘。一位姑娘着朱红色斗篷,一位姑娘披着墨绿色斗篷。朱红色斗篷的姑娘正抬头看向树上的梅花,看不清相貌。她一旁身着墨绿色斗篷的姑娘侧脸清晰,赫然便是婉琪。画上的内容不甚清晰,显然还没画完。这位公子倒是没有说谎,他的确在为她和婉琪作画。不过,她瞧着这画功竟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会是在哪里见过呢?她记得这位公子刚刚好像说过自己姓言。意晚忽然想了起来。她那里有一幅画,是京城四公子共同完成的。那是在燕山一事之后陈伯鉴送过来的。想来这位应该就是那位擅长画画的言公子。也就是京城四公子之一,青龙山书院山长之子,言鹤。不多时,小厮过来了。这小厮身形有些胖,不过是走了一段路就累得气喘吁吁的。阿盘:“公……公子,您下回跑慢一些。”言鹤:“你吃太多了,下回少吃些。”阿盘吸了吸胖胖的肚子,没敢再反驳。婉琪觉得面前这位公子和他的小厮还挺有意思的,一瘦一胖,一高一矮。言鹤:“所以,两位姑娘可否答应小生刚刚的请求?”婉琪刚欲拒绝,意晚便拉了她一下。“若是画完,言公子打算如何处理这幅画?”言鹤:“自然是送给二位姑娘。”意晚:“好,我们答应了。”婉琪不解大姐姐为何答应,看向了意晚。此时言鹤就在二人面前,意晚没好意思当着他的面说。约摸过了一刻钟左右,言鹤仍在作画,且没有要结束的意思。婉琪抬手摸了摸意晚手中的暖炉,发现暖炉不如自己的热了,便强硬地换了过来。换完后,她有些不耐烦地看向了言鹤:“你还没画完啊?天这么冷,万一把我们冻病了怎么办?”言鹤:“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婉琪凑到意晚耳边,嘀咕了一句:“估摸着就是个沽名钓誉的,想趁机搭讪大姐姐。”搭讪她?意晚笑了,看着言鹤微红的耳朵,想来是听到婉琪刚刚的话了。她扯了扯婉琪的衣袖,示意她别说话。又过了一刻钟左右,在婉琪快要发脾气时,言鹤终于画完了,双手把画递到了婉琪面前。婉琪接过来画,暗道,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假画师究竟把她和大姐姐画成什么鬼样子了。把画摆正之后,婉琪顿时怔住了。没想到这个呆子画的画这般好看啊,尤其是她,她都不知道自己的侧颜可以这么好看。她侧头看向意晚,满脸的惊喜。意晚笑了笑,说:“言公子画工又精进了不少。”言鹤:“姑娘认识我?”意晚:“不认识,只看过画。”言鹤了然,他也认出了意晚。他随即点明了这一点:“去岁我便在想,能令几位好友交口称赞的姑娘是何人,没想到今日得以一见。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他是通过那幅画认出来意晚的。婉琪看完画,看向了言鹤。
瞧着言鹤看向大姐姐的目光,顿生不悦:“哼!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你是故意接近我和大姐姐的!”言鹤眼睛瞟了婉琪一眼,耳朵又红了,慌忙解释:“不,不是,不是这样的。”婉琪:“你这画也不过如此啊。还害的我和大姐姐在这里站了这么久,我大姐姐要是病了,我拿你是问。”说完,婉琪拉着意晚的胳膊就要走。言鹤:“且慢……”婉琪转头看向言鹤:“还有何事?”言鹤犹犹豫豫地说道:“那个,姑娘不是说若是病了要找我么,我……我都不知道你是谁,如何赔罪?”意晚看着言鹤紧张的模样,想到刚刚那幅画上婉琪面容清晰,娇俏灵动,顿时明白了什么。“我二人是永昌侯府的。言公子,再会。”“再会。”言鹤一直站在雪中,看着意晚和婉琪的背影,口中喃喃说道:“好可爱啊,像一只小兔子……”阿盘:……天底下有绿色的兔子?真是闻所未闻。他家公子是不是眼神有问题?分明是那位红衣姑娘更让人惊艳,怎得他一直盯着那绿衣姑娘。“公子,陈公子、梅公子等人已经等候多时了。”言鹤:“哦,嗯,知道了。”说完,抬脚朝着婉琪离开的方向走去。阿盘:“公子,方向反了。”言鹤终于回过神来,脸上流露出来尴尬的神色。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一步三回头。阿盘看着自家公子的反应,暗想,原来自家公子喜欢这种性格的姑娘?怪不得老爷和夫人为他安排的亲事他都不满意。意晚和婉琪走远了之后,婉琪道:“大姐姐,你为何要告诉那人咱们的身份?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意晚:“他是青龙山书院山长之子,言鹤。”婉琪瞪大了眼睛:“言……言鹤?四公子之一?”意晚点头:“对,若我没猜错,应该就是他。”婉琪:“虽然是四公子之一,但他甚少出现在京城中,我还以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