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鉴是陈夫人的侄子,若他也知晓了此事,说不定还能有其他的效果。“说啊,犹犹豫豫做什么?刚刚不还那么着急,甚至还拿石子砸我,我来了你又跟个锯嘴的葫芦似的不说了。”乔琰宁道。意晚往前走了一步,道:“表哥,其实是我让婉琪来寻你的。”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意晚。乔琰宁脸色变了变,收起来玩闹,多了几分郑重。他跟表妹并不熟,不知表妹为何会找他。婉琪看着兄长对表姐的另眼相待,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没有嫉妒的想法。从前兄长对大姐姐这般,她气得要死。乔琰宁顿了顿,问:“表妹寻我?”意晚:“嗯。那日外祖母的好友柳老夫人说我长得像外祖母,表哥也说我长得像外祖母的画像,刚刚我又听到来府中做客的一位老夫人说我像,所以我有些好奇我和外祖母究竟有多像。这不,就拉着表妹一同来找表哥了,想让表哥把那幅画像拿出来看看。”婉琪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表姐和大姐姐有些地方很像,有些地方又不太像。若是遇到了事情,表姐和大姐姐都会温和冷静地处理问题,不同的是,大姐姐会笑着把事情推到别人身上,而表姐会揽在自己身上。人和人真的不同。怪不得她打心底不喜欢大姐姐,可一看见表姐就喜欢起来。婉琪:“不是表姐,是——”意晚扯了扯婉琪,示意她不要说。乔琰宁看了眼妹妹,道:“其实你们俩不说我也知道,这事儿是婉琪干的吧,她定是自己不好意思说,全都推到了表妹身上。”妹妹小时候没少干这样的事。她总喜欢把错事坏事推到大妹妹身上。婉琪好生气恼。虽然哥哥说的有一部分是事实,但有一部分说的不对,她从来没想过要把事情推到表姐身上。意晚皱了皱眉,郑重地说道:“表哥,我想你对表妹有误解。”乔琰宁和婉琪看向意晚。意晚:“今日是我主动跟表妹提起来围场那日发生的事情,画像也是我想看。毕竟多次被人说像外祖母,所以我心中非常好奇。若我不提此事,表妹定然想不起来。”今日的事情的确是意晚想知道的,虽然是婉琪表妹先提出来的,但真正想知道的人是她自己。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弄的兄妹俩生了矛盾。顿了顿,意晚又道:“其实表妹是一个非常单纯的人,表哥不要把她想的太复杂了。”乔琰宁怔了怔。婉琪看向意晚的眼睛泪汪汪的。陈伯鉴站出来打圆场:“琰宁,意晚表妹真的像老夫人吗?我怎么瞧着不像呢,会不会是你小子胡诌的?”乔琰宁回过神来,道:“怎么可能?的确像,我从见表妹第一次就觉得像,那日从围场回来后,我还专门去书房找出来画像看了看。”陈伯鉴眼眸微动,看了一眼意晚,道:“既如此,表弟不如拿出来让我们几个人也鉴赏一下。”乔琰宁:“这有何难?走走走,一起去看,免得你们说我胡说八道。”意晚感激地看了陈伯鉴一眼。他这次又帮了她。他总是在关键时刻帮她。若她真的是陈夫人的亲生女儿,那么陈伯鉴就是她的亲表哥了。“多谢表哥。”意晚低声道谢。听到这个称呼,陈伯鉴笑了:“表妹客气了。”婉琪看着站在面前的陈家表哥和意晚表姐,觉得这二人配极了,她心中没有生出来嫉妒,反倒增添了自卑。她虽然出身比表姐好,可却处处不如表姐。意晚看向婉琪:“也多谢婉琪表妹,走,咱们跟着琰宁表哥去看看。”说着,意晚站在了边上,把中间的位置让给了婉琪。“好。”婉琪左边是陈伯鉴,右边是意晚,开心极了。不多时,几个人来到了书房这边。永昌侯府极大,书房并非只有一个。诸位少爷有书房,老爷们也有自己的书房。但代表永昌侯府的书房只有一个,那就是永昌侯用的那一间,那一间旁人不经允许是不能进去的。在旁边的房间里,放置着一些不太重要的东西,比如一些年代久远,又不涉及侯府机密的书籍。虽然也要经过永昌侯同意才能进去,但却没那么严格。所以,乔琰宁以思念老侯爷为由,带着意晚几人进入了书房之中。因为前些日子刚刚看过,乔琰宁很快就找到了老太太年轻时的画像,他把画像递给了意晚。意晚看着卷起来的画,手微微有些颤抖。听说了是一回事,猜到了也是一回事,若是亲眼看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一时之间,意晚有些紧张。直到此刻,她仍旧觉得自己的猜测过于荒谬。婉琪看着有些破烂的画,道:“祖母的画像怎么烂成这个样子了?哥,是不是你没保管好弄坏了?”
乔琰宁抬手敲了一下妹妹的额头,道:“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我小时候在祖父那里见到画像时就是这样了。你也知道祖父更宠爱孙姨娘,我听说是孙姨娘把画像撕烂的。要不是我从角落里捡起来粘在一起,这画早就被扔了。”听到孙姨娘的名字,婉琪撇了撇嘴。孙姨娘死的时候她还小,她对孙姨娘没什么印象。但是祖母常常骂她,爹也骂,府中的老嬷嬷们也骂,就连大伯父那么稳重的人都骂过,处事公正的大伯母提起她脸色也不太好看……所以她对这个人没什么好印象。陈伯鉴看出来意晚的不对劲儿,开口问道:“表妹?”意晚回过神来,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桌子旁,打开了画卷,画像顿时呈现在了眼前。画卷有些陈旧,看出来有些年头了,纸张微微泛黄。不仅如此,上面还有被撕烂的痕迹,画已经有些模糊了。尽管如此,画上的人还是能看得清楚。画中的姑娘骑着马,扬起了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