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母亲,说道:“是,母亲。”云意晴的脸又拉长了些,饭都不想吃了。吃过饭,意晚离开了正院。云意亭随她一起离开。“意晚,昨日大哥不是故意不去看你的。我去书院向夫子请教学问了,不在家,今早方从二妹口中得知你病了。”意晚抬眸看向兄长,笑着道:“大哥,我没事的。再过两个月就是秋闱,科考在即,你理应如此。我盼着兄长能一举得中!”声音温柔似水,在炎热的夏日让人如沐春风。云意亭是家中长子,下面有两个妹妹,相较于最小的妹妹,他更喜欢跟自己年岁差不多的大妹妹。“嗯,我知你最不爱出门应酬。方才听你主动提及要出门,我便猜测你病应该无碍。”云意亭的声音也轻柔了几分。意晚眼眸微闪,掩藏了内心真实的想法。“劳兄长挂心了。”云意亭:“我昨日已与父亲一起去侯府拜见过长辈,今日就不去了,我一会儿还得去书院找先生请教学问。你与母亲二妹妹一同去侯府时,一切都要小心,照顾好自己。”意晚笑着应下:“好。”云意亭抬手揉了揉妹妹的头,两人就此分开,一个去了夕晚苑,一个去了前院。意晚朝前走了几步,停下步子,转过身去。看着云意亭快步离开的背影,眸色微沉。前世兄长在两个月后中了举,意气风发。然而,变故突生。就在兄长和世家公子去登高时发生了意外,兄长从山上跌落,腿被巨石砸到,压了整整一晚上,第二日清晨才被府中的奴仆在山底找到。腿就这样废了,仕途没了,人也废了。兄长从一个翩翩少年郎逐渐变得阴郁、暴躁。今生定不会如此了,她定会帮兄长避开这个劫难。正院里,云意晴正不满地说道:“母亲,长姐病了,您不是说不让她一起去么,为何又改变主意了?”乔氏拍了拍小女儿的手,坐在榻上,道:“咱们许久没回京城,你许是不记得你外祖母了。那个老太太向来不喜我,爱挑刺。正如你大哥所说,若你大姐姐不去,她定要说我。”一听这话,云意晴撅了噘嘴,不满道:“母亲这么好,她还对母亲不满。可见她是个刻薄的!”乔氏抬眸看了一眼幼女,提醒:“慎言!这样的话切莫在外面说,不然人家要说咱们云家没规矩了。”云意晴吐了吐舌头,抱着乔氏撒娇。“母亲,女儿有分寸的,知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女儿这不是在为母亲抱不平么。您那么心善又端庄,要是别人说您,那肯定是那个人有问题,绝不是您的问题。”这话着实说到了乔氏的心坎儿上,面上带了几分笑意,看向幼女的眼神很是和煦。“你呀,就是个嘴甜的。”云意晴:“女儿说的都是实话。”两刻钟后,母女三人起身前往侯府。为了能攀上侯府这门亲戚,云意晴今日特意穿了一身好看的衣裳,把她来京城之前最喜欢的一件湘妃色衣裙穿上了。这衣裳衬得她唇红齿白,娇俏可爱。她打量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意晚,见她穿了一身姜黄色的衣裳,确定她今日不会抢了自己的风头,心中暗自得意。不过,在看到她那张脸时,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就是有那么一种人,生下来就比旁人好看几分。即便脸上毫无妆容,素面朝天,着荆钗布裙,也能把一干人比下去。她从小就不喜欢长姐。长姐不光长得好看,学什么都比她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父亲总喜欢拿她跟长姐比,对她很是不喜。“大姐,你怎么穿了这么一件衣裳啊,看起来旧旧的,侯府人见了还不得以为咱家穷得揭不开锅,是上门打秋风的。”云意晴忍不住说道。说完看了一眼乔氏。乔氏正闭眸养神,想到一会儿要见她那位眼高于顶,向来不喜她的嫡母,她心里正烦着。听到幼女的话,缓缓睁开眼,看了长女一眼。这一看,恍惚间像是看到了另一个人,顿时心头一跳,厉声道:“太素了!以后出门莫要穿这种颜色的衣裳!你年岁不大,应多穿些与你妹妹一样的鲜亮衣裳。”意晚抿了抿唇。母亲似乎忘记了,从前她也穿亮色的衣裳,每次出门众人总是夸她忽略妹妹。她向来不在意这些事情,察觉到妹妹的不悦,后来她渐渐便不穿了。再出门时,旁人也渐渐注意到了妹妹。母亲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从那时起,她便只穿素色衣裳。对于母亲偏爱妹妹一事,她心中早就知晓。意晴是她亲妹妹,她自然也是爱护她的,不愿在此事上计较。只是,对于母亲的偏爱,她心里也会不舒服。“女儿记住了,母亲。”听到长姐被训斥,云意晴顿时心情变得明媚。还好,在这个家中,母亲喜欢她更盛于长姐。乔氏心情蓦地烦躁起来,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心中想着,怎么还不到。云家官职低,住的地方虽在京城却偏僻。永昌侯门第显赫,离皇宫近。穿过闹市区,马车驶向了京城南边的宁康街,这里安静许多。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最差的也是伯爵府。永昌侯府位于这条巷子的中央。再往南一些,离宫城更近一些的南华巷,那里住着当朝权贵,比如皇上的妹妹淑宁公主,再比如意晚前世的夫家定北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