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记得,是非黑白自然任他颠倒。
沈亭果然不肯再出声,他那时还不懂这人倔强的背后意味,看人不吭声,终究还是怕真伤到他而又仔细地扩张了一遍才给人慢慢戴好。
等扶他起来后,看到人脸上的一片泪痕,不禁一愣。
这点手段在他那个圈子压根不够看,郑长东干脆归因于沈亭的娇气,末了还道:“先用这玩意儿给你开开穴,等过段时间,这儿该挨得打和操可都少不了,到时候再这么紧,受苦的是你自己。”
他刚刚退圈,很多话说起来不自觉就带了荤,对于自己司空见惯,对于沈亭可未必。
那人面色苍白地跪坐在床上,大概是仍旧不适应按摩棒带来的充胀感,听了这话难堪地撇开了头,耳朵红得要滴血。
郑长东拿出床头柜里那本当初签的主奴协议,扔给沈亭道:“今晚不为难你,把这份协议前十条背过,咱们就睡觉。”
沈亭一愣,似是没想到还有这茬,立马摇头道,“不要……”
郑长东皱眉,“怎么,当初白纸黑字你自己签的契约,现在倒不认账了?”
手里拿着的协议瞬间成了烫手山芋,沈亭低喘一声,看向他的目光中满是恳求。
郑长东却道:“你最好识趣些,沈亭,大喜之夜,我还不想收拾你。”
看沈亭依旧低着头不动作,郑长东不耐道:“我没时间跟你在这儿耗着,要么你现在舒舒服服地背,要么你挨完打跪地上背。”
沈亭自是不敢去试他这话的真假,他嫁给郑长东,本就是待宰的羔羊落入虎口,没有人会在意他糟糕的处境,郑家不会,沈家更不会。
沈亭颤抖着手去掀文件的第一页,粗略扫了一眼,只看见了满页的“服从”与“调教”,郑长东让他背,他却连“主人”、“奴隶”俩词都说不出口。
郑长东当场便在内心里宣告放弃,往后的时光还长,慢慢教吧,新婚之夜就因为这点小事让人哭得喘不过气总归是不吉利。
或许他骨子里就是那么恶劣的一个人,或许是沈亭的性格模样格外能激起他的施虐欲与保护欲,以至于往后的无数次惩戒里,就算心里早已轻轻饶过,面上也装得凶神恶煞。
他扬言要罚,巴掌还没抬起来就看见沈亭掉了眼泪,颤抖着手去拽他的袖口,“别、别打。你说过孕期不会对我做过分的事情的。求你,我怕疼、我好害怕……”
巴掌最终还是落在了身后,如果不是沈亭拽他太紧又抖得厉害,他完全不介意再多打几下。
沈亭被塞进被窝里的时候还在小声抽泣,郑长东暗自抱怨人忒嫩,稍微一碰就要出水,以后能玩尽兴的机会怕是不多。
如今再看,终究是他的自负一步步将沈亭推得更远。
郑长东想,如果他能在一开始就多给沈亭些耐心和安慰,如果他能早点看到他淡漠的外表下绝望的挣扎与压抑,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
可一步错步步错,他们无可挽回地走向不同的极端,裂隙越来越大,最终将他们吞没。
郑长东自虐般地想起了那些血色的记忆,想起众目睽睽下挨了一耳光的沈亭不可置信地望向他的眼神,想起激烈的争吵中沈亭歇斯底里的叫喊,心脏骤疼。
那晚的沈亭似乎迟迟难以入睡,郑长东被人翻来覆去地闹腾烦了,不耐地问他怎么了。
沈亭小声说身后不舒服。
郑长东沉默半晌,终于妥协。
拔出按摩棒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带出些透明银丝,郑长东总算没蠢到这种时候出言讽刺。看到人后穴发红微肿,不由蹙紧了眉。
之前沈亭喊疼,他当人小题大做没理会,没承想沈亭是真疼得难忍。
这人臀上不过四五下的巴掌印子到现在还没消,红艳艳地亮在空气中,郑长东便知道沈亭痛阈低,不是个能受重打的。
沈亭渐渐睡熟了,郑长东胳膊轻轻伸过去揽着他,刮了下他鼻子轻声骂道:“小磨人精。”
郑长东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或许是朝夕相处间日久生情,或许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喜欢了,或许更早,早在他第一次听他的音乐会的时候。他一向不是个喜欢纠结这些问题的人,只要沈亭还在他身边,这就够了。
他自认对沈亭足够好,可原来那些他自以为是的甜蜜,早已化为伤沈亭至深的利刃。
郑长东放好戒指盒,收拾妥当后下到一楼,正准备出发时,却见大门突然打开,郑业迈着腿欢天喜地地朝他跑来,一把扑进了他怀里。
“父亲——”
郑长东就势抱起郑业,与一同赶来的郑瑜、李明琅相视一笑。
无论如何,他还不算是一无所有。
临近午夜的时候,郑长东收到了沈亭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嘈杂,似乎是有人在放烟花,一群年轻人正大声倒数着最后的数字。
沈亭因激动而略微喘息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长东,新年快乐!”
即使背景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