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沈亭就疼出了一头的冷汗。待站定时,全身的重量压在早已变得肿胀残破的双脚上,疼得沈亭不禁微躬了腰。
环顾整间调教室,已爬过的路程连十分之一都不到。剩下的都要靠他这双伤痕累累的脚来完成,沈亭只觉前方一片灰暗,服软的念头刚一冒出,就被脸颊上残存的痛感逼了回去。
于是颤颤巍巍地抬脚,向前跨了一小步,然后一点一点地落脚。
仅仅一步,沈亭就又疼出了满脸的泪水。
再度迈脚准备继续走时,郑长东到底看不下去,拦腰抱起了人,阔步向外走去。
回了卧室,郑长东不解气地又往他臀上落了狠狠的几巴掌。
“不是脚疼走不了吗?打你一耳光,就忘了疼了?”
沈亭趴在床上,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闻言干脆把头也埋了进去,充个不闻不问。
郑长东见状也无可奈何,只好拿了伤药过来,掀起被子的一角,缓缓给沈亭涂起了药。
上药上到臀部时,郑长东有些犯难,沈亭臀上硬块太多,可真往开了揉,怕是又有得哭。
他想着揉开前先安抚沈亭一下,便道:“待会儿给你把硬块揉开,可能会有点疼,忍一忍就过去了,好不好?”
沈亭沉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这是惩罚吗?”
郑长东一愣,不提防他这么一问,干脆道:“是。”
揉伤的时候,他耳边听着沈亭一声声极伤心的呜咽,心疼归心疼,手下却一点儿没留力,半搂着沈亭,尽量快速的处理完了伤。
然后手指就不由自主地往沈亭臀间划去。
沈亭此刻正靠在郑长东肩上,柔软的碎发扫过郑长东的肩窝,激得他心猿意马。
察觉到他的动作,沈亭不由一僵,只觉他故技重施,心中更是恼恨,掐着他臂膀低声说:“我不想做。”
郑长东刚想说些什么,就听沈亭继续道:“也不想被碰。”
沈亭想不想做、有没有感觉,郑长东早在罚他的时候就一清二楚。不过沈亭这样说了,他也只能当作人没兴致,收回了作乱的手。
“睡吧。”郑长东在人额间亲了一记,紧挨着沈亭躺下。
沈亭却不闭眼,只偏着头,一双通红泛肿的眼睛盯着他。
郑长东也不着急,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沈亭头发,享受着两人难得的温情时光。
良久,沈亭开口说:“奴隶可以在床上睡吗?”
郑长东:“?”
“我去地上睡。”沈亭道,刚一说完,便就势掀被下床,却没来得及起身就被郑长东又按了回去。
“好好躺着!”
郑长东可从来不觉得沈亭能有什么奴隶的觉悟,现在这样说,多半是不愿意和他同床共枕。
两人对视半晌,郑长东终是率先败下阵来,“自己不许踢被子,我下去睡。”
漆黑的卧室内一片寂静,郑长东躺在地上,辗转反侧,心里想着沈亭大概已经睡熟,要不趁机偷偷摸上床。
顶多明天再哄一哄。
算起来,他也有一个多月没抱沈亭了,自古小别胜新婚,郑长东心有些痒,刚准备有所动作,就听得安静的卧室内传来一声极低极压抑的抽泣。
就像是受伤的幼兽孤独地含着眼泪舔舐伤口一般。
郑长东一惊,再躺不住,翻身上床,扯开床头灯后强把沈亭从被子里挖了出来,又掰过他的脸来看,果然见沈亭已糊了满脸的泪水。
三更半夜的,本以为早已熟睡的妻子却在你身侧默默哭了半宿,任谁也遭不住。
郑长东半揽了他,粗糙的指腹滑过他柔嫩的脸颊,替他揩掉了刚刚流出的眼泪,道:“怎么了这是?身上疼?”
沈亭颤抖着点头,带着哭腔说:“我不想吵醒你的……”
郑长东语噎,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自己并不介意他吵醒自己,只囫囵道:“没事…哪里疼?”
沈亭抽了抽鼻子,“脚疼。”
郑长东又拿了药膏,轻轻捧起人的脚给他仍旧泛肿的脚心上药,却听沈亭又说道:“…脚趾疼。”
郑长东蹙眉,手刚碰上人的脚趾,沈亭就吓得缩了回去。
他抓住人脚踝不让他乱动,皱着眉一根一根脚趾地检查过去,耳边沈亭的哭声却是越来越大。
他自认当时动手有分寸,断不至于真伤了筋骨,此刻左看右看也只是觉得比之前稍红了些,连肿都消褪了,沈亭却好像疼得厉害。
沈亭在床上趴着,头埋进了枕头里,边哭边问:“我会走不了路吗?”
郑长东一愣,这才体悟沈亭是有些吓着了,温声道:“傻瓜,不会。不过是吓唬你一下,怎么还当真了呢?”
看沈亭仍旧哭着不说话,郑长东又补充道:“不信你自己看看,只是有点红,没什么大碍。”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当时沈亭臀上、脚心,甚至是腿间,哪处的伤不比区区脚趾惨烈,以致郑长东当时上药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