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
卧室里。
李逾坐靠在床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侍女跪坐在床边的脚踏上,小心翼翼地喂他喝粥。
忽然听闻摄政王来了,吓得李逾一口气没提上来,剧烈咳嗽起来。
侍女慌忙放下碗,用手帕帮他擦嘴。
李逾挥开侍女的手,手忙脚乱地躺回去。
他衝侍女交代道。
“要是摄政王来了,你就说我还在昏睡。”
这次要不是摄政王逼着他们去修路,他也不至于遭此横祸。
要说他心里对摄政王一点怨恨的都没有,那都是骗人的。
但碍于双方相差悬殊。
他没办法对摄政王怎么样,只能假装昏睡,借此机会吓唬一下摄政王,看摄政王以后还敢不敢折磨他们。
下一刻,摄政王就进来了。
在他身后还跟着不少人。
侍女赶忙上前见礼。
“奴婢拜见摄政王殿下。”
李寂看向李逾,见他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一副仍在昏睡的样子。
“你们世子不是已经醒了吗?”
侍女心里怕得要死,但她不敢违背世子的交代,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世子爷醒了没多久,就又昏睡过去了。”
飞鹤真人一听到这话,立刻就跳了出来,叫嚷道。
“这不可能!贫道已经帮世子化解了毒性,他不可能再昏睡过去的!”
侍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只能讪讪地道。
“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世子爷就是昏睡过去了。”
李寂的目光从她脸上掠过,将她心里的想法听得清清楚楚。
他不疾不徐地说道。
“既然庆王世子又昏了过去,就说明他体内应该还残留着些许毒性,本王听说民间有个放血解毒的土法子,现在倒是可以试一试。”
说完他便看向陈望北。
“你去给庆王世子划一刀,帮他把毒血放出来。”
花漫漫赶忙举手,毛遂自荐。
“我来我来!让我来!”
之前李逾把她当成妓子,还试图对她酱酱酿酿,那些事儿一直都被她记在小本本上。
如今有了报仇的机会,她当然不能放过。
李寂见她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小模样,不禁轻勾唇角,笑着应了声。
“好。”
他取下腰间别着的匕首,递了过去。
花漫漫接过匕首,拔出一看,刀刃雪亮,一看就很锋利。
见她拿着匕首比划,侍女被吓得脸色发白。
侍女磕磕巴巴地开口说道。
“倒、倒也不必如此麻烦,兴许世子爷只是有些不适,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好了。”
李寂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刚才是你说庆王世子昏睡了,现在又说庆王世子只是休息了,你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侍女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后背冒出层层冷汗。
她悻悻地闭上嘴,不敢再吭声。
李逾虽然闭着眼睛,但他的听力还在。
他将屋内众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当他听到摄政王要让人给他放血解毒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被吓傻了。
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知道是誉王世子正在靠近。
恐惧和不安令他心臟狂跳,隐藏在眼皮下方的眼珠子不断转动,眼睫也跟着轻轻颤动。
花漫漫又不是瞎子,她将庆王世子的表现看在眼里,立刻就明白了,这人是在假装昏睡。
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花漫漫一把掀开盖在李逾身上的被子,刀尖在他胸前左右比划,嘴里还在不断嘀咕。
“是要割这里吗?可这里是心臟啊,万一不小心把心臟给捅穿了可怎么办?”
李逾:“……”
他很想跳起来骂人。
心臟要是都被捅穿了,他还有活路吗?!
然后他就听到对方接着念叨。
“难道要割这里?可这里是肚子啊,要是不小心把肠子给割破了怎么办?肠穿肚烂的画面有点恶心诶,算了算了,还是不要割这里了。”
李逾的脸都白了。
一半是被吓的,另一半是被气的。
花漫漫:“要不还是割这里吧?这里是腰子,就算不小心把肾脏给割坏了也没关系,反正你还有一个肾,也能活,除了以后可能会体虚多汗夜频尿多之外,应该不会有什么大毛病。”
说着她还伸出手指,在李逾的腰部戳了一下,嘴里自言自语。
“嗯,就从这里下刀,慢慢地割,应该不会有事的。”
李逾被吓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再也忍不住,猛地睁开眼睛,一把将面前的人用力推开,惊恐地大叫。
“你们敢碰我一下试试?我的父王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花漫漫顺势往后退了两步。
李寂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