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讯不得不去上房理论,最后以两间铺子的代价,换来三房的安稳”
单嬷嬷说到这里,心头酸楚一阵阵溢出来,哽咽道,“那两间铺子是当初舅老爷倾家置办的产业,是夫人压箱底的嫁妆,原是打算给您陪嫁的,如今都落到了那些腌臜人手中,奴婢每每想起,这心里便呕着一口气。”
“若是好吃好喝供着便罢,偏生处处刁难克扣。”
“那铺子正在铜锣街第三条街口,是顶顶好的地儿,长房二姑娘抢了您的婚事,二房二夫人又夺了咱们的铺子,老太太两头的好处都得,她们个个吃香喝辣,还不是咱们供着的?这口气实在咽不下。”
舒筠眼底一片冰冷,“我刚退婚,她们便来作践咱们,”咬了咬牙,问单嬷嬷道,“舒芝身旁那丫鬟呢?”
单嬷嬷闻言来了些精神,将泪水拭去,“安置在稳妥之地,您放心,此事奴婢已禀报夫人,夫人心中有数。”
苏氏身子归不好,却不是个软弱的。
大约午时还未到,上房那头来了人,说是老太太请苏氏和舒筠过去一趟。
舒筠撸起袖子要起身,却被苏氏按住,“你且在这里躺着,哪儿都别去,为娘去一趟便可。”苏氏抬眼看着窗外久违的春光,“人在低处有在低处的好,”
她轻柔一笑,“行事便可无所顾忌”
作者有话要说: 某日女鹅看到那张“朝思暮想”的脸,拍了他的肩,“大兄弟,给我做夫君吧。”
皇帝:小妖精你总算出现了。
清脆的碎裂声打破了荣正堂的凝滞。
老太太怒火中烧剜着苏氏,“你想干什么?”
舒芝见老太太动了怒,来了几分底气,跪在堂中楚楚可怜质问苏氏,
“三婶何意,竟是要栽赃陷害我,毁我名声吗?三妹妹嫉妒世子属意我,故意报复我不是?”
苏氏稳稳扶着圈椅的扶手,眼神如淬了冰似的凉,“白纸黑字的供词,写得明明白白,是你指使你的丫鬟算计筠儿和世子,二姑娘若狡辩,咱们大可去公堂对质。”
舒芝倒抽一口凉气,神色又惧又骇,悄悄瞥向自己的母亲,见大夫人面庞冷漠一动不动,委屈地流出泪来,求救地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是站在舒芝这一头的,她眸眼沉沉压着,嫌恶地盯着苏氏,“把事情闹大对你有何好处?你夫君难道不姓舒?”
苏氏慢腾腾转过视线去,眼中含着笑,“母亲,若非看在夫君的面上,我现在就不是在这儿了”
老太太呕住,双手掐着扶手,肩头隐隐发颤,“你威胁我?你想气死我不是?”老太太气得剧烈咳嗽,一堆仆人涌上去捶肩顺背,看热闹的二夫人也假意帮着老太太捋一捋背心。
苏氏不理会老太太,而是看向对面的大夫人,“我女儿名声受损,今后再难议亲,此刻她在闺房里要死要活,还请大嫂务必给个交代。”
舒芝对外声称是淮阳王世子喝醉了酒进错了门,大夫人却晓得小女儿心思曲折,见不惯她长姐得了一门好亲,一心掐尖要强比过她去。
今日看了苏氏提供的供词,大夫人是半点也不辩解,她虽然很不齿女儿的行径,却也不能真的坐视不管,她额尖隐隐抽了抽,掀起眼睑问苏氏,“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氏轻轻弹了弹衣襟上的灰尘,淡声道,“其一,将十年前拿走的两间店铺还回来,其二,这十年店铺收租该多少银子,长房全部贴补给我。”
话落,一屋子人勃然色变,一直事不关己的二夫人见这把火烧到自个儿身上,气得弹跳起身,指着苏氏喝骂,
“你休想,店铺已到了公中,便是公家财产,此外,这是你们与长房的恩怨,何故牵扯我?”
二夫人执掌中馈,店铺的营收她跟老太太占了大头,岂肯吐出来。
苏氏老神在在道,“那便鱼死网破吧。”
老太太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二夫人看向老太太,老太太捂着额看向大夫人,舒芝也没料到苏氏如此果决,小心翼翼扯着大夫人的袖管,带着央求之意,大夫人本就觉得丢脸,瞅见女儿梨花带雨一副不争气的模样,忍不住一巴掌抽过去,怒道,
“都怪你不安分守己,害我跟你姐姐一道丢脸。”
舒芝被打蒙了,不可置信看着自己母亲,眼底交织着羞怒与委屈,
“我不是你的女儿了吗?我与长姐明明都是您亲生的,您偏生疼爱长姐,处处以长姐为荣,我能怎么办,只能靠自己挣!”
大夫人闭了闭眼,只觉小女儿已魔怔了,她摇着头长吁一口浊气,看向苏氏,
“三弟妹莫要强人所难,你根本不在乎淮阳王府的婚事,不过是借着由头想夺回店铺罢了,店铺在公中,我同意还给你,但贴补的事,门都没有”
二夫人见大夫人松了口,给气笑了,挽起袖子恨道,“大嫂,您是个菩萨,只知伤春悲秋,却不知油盐酱醋,阖家那么多口人,都要吃的用的,这些嚼用哪里来?您口口声声同意将店铺还给她,今后缺的银子长房来补吗?”
大夫人一个眼神劈过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