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钦被她这么一问,反而有些怔然,不知该如何回她。
沈瑶仿佛寻到了突破口,笑嘻嘻将脸往前一凑,“堂堂首辅大人,该不会也是贪图美色吧?”
她除了一张脸能看,还有什么?
谢钦被她眼底的轻佻和无畏给刺到,“我说一见钟情,你信吗?”
沈瑶睨他一眼,
“那还不是见色起意?再说了,你与我定契书时,不是很干脆利落?那晚之前你不也避嫌得很?”
谢钦竟是无法反驳,感情的事岂是三言两语说得清。
“见色起意也好,日久生情也罢,你无非就是不信我的真心,既如此,你不如留下来看看,看看我到底能对你多好,能不能成为你理想中的丈夫,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难道怕赌输了?”
这回轮到沈瑶无言以对,她又往床边一摊,闲闲地靠在墙壁拨弄指甲,嘟囔道,
“明明有一劳永逸的选择,我为什么要赌?”
“再说了,你位高权重,我又无所依仗,万一哪日你有新欢了,嫌弃我怎么办?我还不如寻个样样不如我的,本本分分过日子。”
谢钦目若寒霜,“沈瑶,你就是个懦夫!”
“是啊,你才知道啊。”沈瑶不甘示弱,
谢钦看不惯她肆无忌惮的样子,狠狠箍住她胳膊,怒极,
“好,你走,我今日就放你走,明日我便去宁府提亲,我娶宁英过门顶替你的位置,你满意了吗?”
沈瑶喉咙一堵,眼底的光芒一瞬间敛尽,她甩开谢钦的手,眼神空洞又冷漠,看着前方虚空,“挺好,我也打算养一个山庄,回头雇几个能干小伙子”
后面的话沈瑶没说下去,谢钦已明白了意思。
沈瑶挪着身子下床,打算就这么离开。
谢钦气得眼眸猩红密布,抬手一拦,将她整个人拦腰一抱,箍在怀里,
“你把我谢钦当什么?你以为我这儿是你想走就走,想弃就弃?”他目光又烈又恨,跟生了倒刺似的,
沈瑶被他从后面箍住动弹不得,扭过身来,双手抵住他胸膛,眼眸如同小兽似的狠狠瞪着他,
“我本就配不上你,我只是个乡下的粗鄙丫头,我什么都不会!”
她每一个字伤了自己也刺痛了他,她身子绷得紧紧的,仿佛随时都能折断。
这样的沈瑶情绪已积蓄到了极致,心里也脆弱到了极致。
明明难受,眼眸却干干净净的,不肯渗出一丝泪来。
谢钦心痛如绞,不知如何安抚她,便俯身一推将她压下去捉她的唇。
沈瑶不肯,别开脸,他一口咬住她耳垂。
沈瑶恼羞成怒,抬脚去踢他,谢钦明明可以制住她,却任由她发泄,沈瑶太明白他力气有多大,以为他会闪躲,下意识往他猛踹了一脚,这一脚恰恰蹬在谢钦小腹,谢钦闷哼一声,呼吸在她耳边渐渐沉重。
沈瑶愣住了,停止了扭动挣扎。
屋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消散。
力气卸下,汗水瞬间渗出来,谢钦压在她身上没动,沈瑶几乎喘不过气来,空气里均是喘息的声音,谢钦忍住痛在她上方撑起半个身子,凝望她白白净净的脸,嗓音沉哑,
“你哪里不好了,你明明这么聪明,险些从我眼皮底下溜走,你不知我多喜欢你,喜欢你身上这股韧劲,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你只需要做你自己便好。”
沈瑶垂下眸,濡湿的眼睫轻轻颤着,就是不吭声。
“你对我也有感觉,不是吗?”
沈瑶面颊发热,别别扭扭转动了下眼珠。
“你不是常说人生苦短,既然苦短,索性轰轰烈烈爱一场,又何必计较后果呢,契书我不要了,在你真正接纳我之前,一直留在你手里,这样你也有了退路。”
谢钦捉住了症结所在,沈瑶心头的枷锁被崩开,她很不好意思,眼神瑟缩着不敢看他,半晌吞吞吐吐道,
“就是尝试一下?一年半后若不合适我还能走?”
“你也不用走远了,届时太子的危险已解除,你就待在通州庄子,即便做不成夫妻,情意还在,咱们当个亲人也不错。”谢钦违心地许诺。
沈瑶磕磕巴巴点着头,想到了更为艰难的问题,
“那万一有孩子怎么办?”
他不可能这么久不碰她,沈瑶也没打算让他守活寡。
谢钦眼神镇定而平静,“我自有法子不让你怀孕。”
一提到这个话题,周身空气热了几度。
沈瑶面色躁得难堪,“能万无一失吗?”
谢钦一锤定音,“若有万一,孩子归我,你时常来探望,你离开之后,我不再娶,有违此誓,我谢钦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来说去,就是要赖着她。
沈瑶心被他灼灼的目光烫软,
“好了”她红着脸抬手按住了他薄唇,僵硬道,“好端端的诅咒自己作甚我我答应你了。”
谢钦闻言如释重负,温柔注视着她,生怕她反悔似的。
沈瑶被他盯得手足无措,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