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撩拨人心。
谢钦松开她腰身,锋锐的五官淡漠依旧,双眸静若深海盯着她一言未发。
沈瑶却搭着他没放,腰间被他碰触过,敏感得发腻,过分优越的脸近在迟尺,她凭着身体本能往前一压,与此同时,双臂往上攀绕,将他整个给圈住,试图将那一动不动的人间谪仙给拽下凡尘。
谢钦瞳仁微缩,岿然不动,在那饱满的菱唇即将压下来时,缓缓开口,“沈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长睫贴着他眼轻轻往上一抬,她声音柔而坚定,
“知道。”
还很干脆的模样。
倒是符合她的性子。
谢钦黑眸清深沉,不带丝毫情绪质问,“不是要回岳州么?”
沈瑶一震,好像有什么东西箍住她头额,想要他的意念被动摇,她眼底的水光在晃,恍若要跌下来。
谢钦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他胸膛格外坚实滚烫,灼热的鼻息一深一浅萦绕在她面额,理智一点点被抽走,她混沌的脑海里只剩下他的气息,他的霸烈,他的伟岸。
“我想要的并非是岳州,我想要的是一个家”她出生在京城,父母兄弟姐妹也在京城,岳州只是她不得已的选择
心底酸楚涌上来,破开眼眶的迷离,蓄成一眶泪水,要落不落。
谢钦明白了,眼底的狐疑化作疼惜,没有哪个被遗弃的孩子不渴望被接纳,她只是以拒绝的姿态来避免自己再受伤害。
好像是不愿在他面前表现出狼狈的一面,她又扬起骄傲的笑脸,搂着他,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长得很好看。”
谢钦冷笑,“沈瑶,你喝醒酒汤了吗?”
她眼神含情,却不迷乱,与那日醉酒完全不同。
“我喝了呀,还足足睡了三个时辰呢。”沈瑶笑吟吟的,“你回答我,有没有人说你好看。”
“没有。”
“那现在有了。”她唇角弯弯一笑。
谢钦掀起眼睑,“是吗?三个多月过去了,你才发现?”
沈瑶被他质问地有些心虚,“先前有贼心没贼胆嘛。”
“现在如何有胆了?”
“你让我亲,我告诉你。”
谢钦眼神分明,无动于衷。
沈瑶当他默认,伸出舌尖,湿漉漉地往他下颌一舔。
一点点胡渣扎入她饱满的唇瓣,颤麻被激起,就像是开了闸似的,四肢五骸甚至是内里深处的渴望炙热不由自主翻涌而来。
“谢钦”嗓音腻的跟蜜糖似的,拉出一片丝来。
谢钦腹部一紧,蓦地想起洞房那夜她的嗓音,可真是一把好嗓子。
娇躯往前贴他更严实,双手环住他脖颈踮着脚,终于含住了他的唇。
濡湿柔软碰撞在一块,第一下没含住,滑了下来。
他不配合。
沈瑶并不气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冲他妩媚一笑,将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就好像是一缠着佛陀的妖精,绞尽脑汁让他破戒。
“你不想吗?”她歪着螓首绕至他耳侧,对着他耳垂轻轻吐息。
似魔音渗入他耳郭,将深埋的欲望给勾出来,谢钦眸眼浓烈如墨,在这灯火通明的书房内却依然晦暗地如同一个旋涡。
沈瑶柔软的唇瓣吸吮,舔舐着他的唇,灵蛇往他齿关送去,小小咬了一口,双手从后颈滑入他衣领,试图解开衣襟,
谢钦任由她贴着他唇侵蚀,眼底的冷隽被渐渐化开,浓烈的情绪来回翻滚,他深深凝睇那明艳无双的眉眼,
“负责么?”
男人这话出了口,已毫无遁地,像是缴械投降的佛陀,俯首甘为裙下臣。
沈瑶得逞地笑了笑,眸眼微醺,张口就来,“那还用说?”
随着这话一落,男人齿关被破开,舌尖灵巧地滑进去,她竭力探索属于她的甘霖。
廊外风雨大作,很好地掩盖住笔架纸墨坠地的声音。
他反客为主,将人托起,搁在宽大的桌案。
修长的脖颈扬起,泛起一层粉嫩的柔光,糜丽醉人,软绵的身伴随他眼底浓郁的墨色一同往夜的深处坠落。
从西次间书房往东次间内室只堪堪几步距离, 二人生生走了两刻钟还多。
沈瑶这个时候意识到了男女力量的悬殊,谢钦一手稳稳托住她,另外一只手扫除各种障碍物, 门庭被卷进来的风雨湿了一片, 四处散落着碎地的瓷片, 好不容易熬到拔步床前,两抔绵厚的柔软被挤得不成样,交叠的身影随同帘帐被掀起双双倒下。
晕黄的灯芒从帘外泼了进来, 她双颊红透似晕开的胭脂, 帘帐翻涌,如流烟般倾泻,渲出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