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秀娟不知该如何回答更羞于见他,便躲着他的手也不想他帮着擦眼泪。她讨厌余祥吗?她怎么会讨厌他呢,他是排在她心中第二好的人,可他就是因为连讨厌他都做不到,她才更加难过,更加自我嫌恶。
“不喜欢我了吗?”余福凑到她眼前,看见她哭红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瞄着他,忍不住对她笑,“娘子这不是还喜欢着我吗,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满是情意呢。”
她抿着唇,既觉得害羞又觉得委屈,可更多的,是她在怕被余福厌弃,也被余祥瞧不起。
“我也喜欢你,非常喜欢,比你喜欢我还多十倍百倍千倍。”余福抱着她,轻轻的把下巴靠在她肩上,“这么些年我就念着你一个,这辈子也只想念着你一个”
“是我不好,不够好”常秀娟自卑的垂泪低喃,“我蠢笨无知,根本不值得你如此。”
“那要何人才值得?”余福握着她两只小手揉捏着,他也不等她回答接着便说道,“因为是你,因为就是你,你笑起来最好看,撒娇的时候最可爱,你叫我‘夫君’我就心痒痒,你善良懂事,可也因你太善良懂事处处让我心疼。你凡事都愿为别人考虑,苦着自己也不说,可你嫁进余家,我们必不是让你来受苦的。你有话便说,有想法便提,有夫君在定替你担着。”
“我、我”常秀娟些微红肿的双眸瞥向别处不敢看余福的脸,“我不想、不想你们共妻,不是你们有什么不好,是我是我不配,我对不起你们,我不想对不起你们任何一个。”
她的心都要绞碎了。只余祥刚才那一句,就足够她万劫不复。
“娘子知道共妻已成事实,是不可能改变的。”余福钳着她的下巴抬起她悲戚的小脸,“娘子道歉,那是因为你欺骗了为夫的感情吗?或者你还想去骗余祥、余庆?”
常秀娟猛摇头,她不可能骗他,绝对不可能。哪怕要了她的命去,她也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他惹他伤心的事。更何况那两人是他的兄弟,她便是拼了命也会替他守护,怎会想要去骗他们?可余福偏偏说的是‘感情’,她就一个人,心里便也只能装进一个人,她也只想只愿装进一个人啊。那要置余庆、余祥于何地?哪日他们若有了心仪之人,却无法如愿,定是会毁了他们,也毁了她了。
“我们叁兄弟的关系你觉得如何?”余福继续轻声问她,而这次,他在等她的回答。
常秀娟低着头,声音因为鼻塞闷闷的,“很好。你们的关系自是很好的。”
她就从没见过比他们家还和睦的兄弟情。农村家,兄弟多了免不了打闹怒骂,可她来这里也好些时日了,他们叁个就从没红过脸。有什么问题都会聚在一起商量,出了门遇事也都互相帮衬着。便是那从来不给她好脸色,脾气清冷的余庆,在余福面前也是虚心听教的。虽十有八九都会驳上两句,却是谁分析的有理便听谁的。
“那你觉得我们兄弟间一起首肯的事,是会随便背弃的吗?”余福握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你那么好,自是不会让我们都受委屈,便是你心里装着我还装着余庆、余祥那也是应该的。我们都是你的夫君,点头许你进门就是要与你白首不相离,我们是认真的。”
“可偏是我这样的村妇误了你们”常秀娟眼眶又红了,她信余福对她真心,可她过不去一女侍多夫这道坎,“我怕做不好,怕你终有一日厌了我,也怕被余祥瞧不起,你们是兄弟,可我若一方对我有怨,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做回以前。”
虽然现在她已经回不去了。
“娘子且自信些吧,”余福轻轻亲她脸,“你看余祥那模样像是会怨你瞧不起你的吗?你给他叁分笑颜他就乐颠颠凑过来找你撒娇了。”
常秀娟脸颊一红,似被余福刚说的画面勾起脑中画面。可她毕竟只是寻常女子,脑子里的弯儿转不过来还有很多对未来的不知与不安,一个余福早已经占满她所有的心绪与爱恋,现在却又塞给她一个余祥,她心中没有因多一位让她依靠的夫君而窃喜,反倒更多升了惧意。
她会喜欢上余祥吗?余祥是真的喜欢她吗?她对余福真心,若又加进别人,她的真心还算真心吗?他们若有一天恼了她,会不会斥责她水性杨花,淫荡下贱?会不会
余福盯着怀里娘子煞白的脸色,知她又将自己绕进那个犄角旮旯撞到南墙却找不到退路了,“秀儿娘子,还记得自己说的‘约法叁章’吗?”
她回过神,看向他不知他为何在这时提及。
“你说的第一条便是要余庆、余祥将来可以跟喜欢的女子在一起”
常秀娟点点头。
“那你问过他们吗,他们可有倾心的女子?”余福抬手轻揉她的头顶,“你没问过,他们却是跪在祠堂应了祖宗娶你为妻。男儿一言九鼎,尤其是我余家。”
心脏‘咚咚’跳的震耳,常秀娟整个身体似乎都随着那心跳声在颤,“可你说——”
“我什么都没说。”余福笑着把她抱得更紧了些,“那时为了让你应嫁,只无法立刻解释给你听而已。因为说了,你可能就不是我的妻了,我不敢说。娘子现在怨我卑鄙我甘愿任你打罚,只要你别生气,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