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晚处理完府中的事务,回了沉香苑。一进去就看到了跪了一地的人。她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看着跪在地上的紫叶,正色道:“发生了何事?”说着话,抬手欲把她扶起来。这究竟是何人所为,竟然惩罚她身边的婢女。紫叶看了一眼屋内。黄嬷嬷急得不行:“你说话……呀……侯爷……”话未说完,就看到了一身戎装的侯爷从屋里大步走了出来。意晚抬眸看向顾敬臣,她还没来得及问什么,顾敬臣就来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将她圈在怀中。顾敬臣身上的铠甲冰凉又有些硬,他力气大,意晚被他勒得有些难受。她能感觉出来顾敬臣情绪不对,抬手抚摸着顾敬臣的背。过了片刻,顾敬臣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意晚开口提议:“去屋里说?”一开始顾敬臣没动,后来他松开了意晚,牵着她的手走向了屋内。二人坐在榻上,黄嬷嬷未二人上了一壶茶,随后把人都叫了出去。意晚为顾敬臣斟了一杯茶。顾敬臣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意晚觑了一眼顾敬臣的神色,试探地问道:“你今日这是怎么了?”顾敬臣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梦。”意晚神色微怔。做梦?意晚:“梦到了什么?”顾敬臣手松了松,摩挲着茶杯,淡淡道:“不记得了。”随后,他侧头看向意晚,说了一句:“只记得梦里没有你。”意晚眼眸微动。或许,顾敬臣也梦到了前世?她不止一次怀疑过这件事情了。从今日顾敬臣的反应来看,若是梦里没有她,那么他当是梦到了她死后的事情。顾敬臣前世喜欢的人应该就是自己。如今只是梦到自己不在就这般反常,那前世经历这一切的他该有多么难过?想到这里,意晚抬手握住顾敬臣的手,柔声道:“都是假的,我这不是好生生在这里么。”感受着手背上的温度,顾敬臣反手回握住意晚的手。“嗯,假的。”意晚怕顾敬臣仍旧沉浸在前世的梦境中,调侃道:“话说回来,顾大将军,您不务正业了啊,大白天就去军营睡觉。怪不得晚上那么晚不睡。”这是意晚第一次说这种露骨的话。顾敬臣握着意晚的手微微一顿,视线从意晚的手上看向了她的眼睛。只见她眼神有些闪躲害羞,脸色羞得微微泛起粉色。顾敬臣只觉得心痒难耐。可惜此刻是白日里,不好做些什么,不然她又要羞恼,多日不让他碰了。“嗯,今日我早些回来。”意晚:……他怎么就能想到这里呢?看着意晚呆呆的模样,顾敬臣轻轻笑了笑,摸了摸意晚的头,沉声道:“我先回去了,你若是在家待烦了就出去转转。”意晚:“好。”顾敬臣一走,黄嬷嬷和紫叶就进来了。紫叶说起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侯爷进来的时候脸色特别难看,一进来就找夫人,见您没再院子里,发了好大的火,吓得我们都不敢说话。还好您及时回来了。”说起此事紫叶仍有些后怕。意晚:“嗯,此事我知道了。”接下来,皇上召见顾敬臣的次数越发频繁了。不仅如此,太后也时常召见意晚入宫。今日是意晚这个月第三次入宫。
“见过太后娘娘。”太后打量着意晚,越看越满意。长得好看,仪态端庄,颇有皇后的气度。比冯家那个强多了。冯家那个眼神不正,一肚子心思,看着就让人不喜。“快过来,快过来。”意晚迈着碎步朝着太后走去。待走到太后身边,太后抬手握住了意晚的手。“呀,手这么冷啊。”说着,吩咐一旁的宫女,“快给定北侯夫人拿个手炉。”宫女连忙将准备好的手炉递给了意晚。意晚接过来宫女手中的手炉,朝着太后福了福身:“多谢太后娘娘。”太后笑着说:“谢什么,要不是我宣你进宫,你也不必受冻。”意晚连忙道:“能被您宣进宫,是意晚的福气,意晚没觉得冷。”太后满脸笑意,指了指旁边的位置,道:“坐下说。”意晚再次福了福身,乖巧地坐在一旁。太后:“我听说你绣技极好,时常给你祖母绣抹额、香包。那日你祖母进宫,我瞧着她戴的那个抹额就特别精致好看。”意晚:“雕虫小技,蒙祖母不弃时刻带在身上。”太后:“你这孩子也太谦虚了。”意晚:“意晚说的都是实话。”太后指了指自己头上的抹额,问:“你瞧瞧哀家头上的抹额好不好看?”意晚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太后额上的抹额。待看清上面的针线花纹,微微一怔。瞧着意晚脸上的神情,太后笑了。“那日冉妃说司绣局那个宫女是你姑母家的表妹,哀家还不相信,如今瞧着你脸上的神情方知她说的不假。”意晚连忙站起身来,躬身道:“多谢太后娘娘对意安的赏识。”太后:“那小姑娘虽然跟你长得不像,气质倒是挺像的。安安静静的,绣活做得也精致。如今哀家把她安排在慈寿宫了。”意晚撩开衣摆跪在了地上,给太后磕了一个头。“多谢太后娘娘。”意安能在太后宫中,往后不管是说亲还是晋升女官都变得容易得多。太后笑着说:“你瞧瞧你这孩子,就是太客气了。你若早说那是你妹妹,把她安排在哀家的宫里不就是了。快起来吧,她就在偏殿里,一会儿你去看看她。”意晚感激道:“谢太后娘娘。”又陪太后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意晚去了偏殿。她过去时,意安正安安静静绣着花,瞧着那样子,手中之物像是一方帕子。意安和之前不太一样了。短短几个月不见,脸圆润了些,白里透红,精气神好了不少。头发不似从前那般黄,黑了几分,有了光泽。意安终于发现了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