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晚此时回到了秋意院。推开门,看着里面的陈设,恍如隔世。明明自己没走几日,却觉得已经走了许久,恍若自己不属于这里了。她忽然明白了婉琪刚刚跟她说过的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妹妹走后,母亲常常独自来院中,看看院中的树,给院子里的花浇浇水。”乔桑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意晚眼眶微热。她的离开,母亲是最难过的。“父亲渐渐把府中的事务交给兄长来打理,兄长每日甚是繁忙。我不日也将去岭北赴任。妹妹若无事,以后多回府中看看母亲。”意晚吸了吸鼻子,道:“好。”乔桑宁看向妹妹,瞧着她鲜亮的脸色,道:“想必侯爷待你是极好的。”意晚擦了擦眼角,笑着说:“嗯。”乔桑宁:“那我就放心了。”意晚:“兄长放心,若他待我不好,我定写信告知你。”见意晚跟他开玩笑,乔桑宁微微一怔,随即笑了,郑重道:“好。”可见妹妹嫁的不错。至于梁行思,乔桑宁没有提,意晚也没有提。等到中午吃过饭,意晚去了正院中。陈夫人让屋内服侍的人都退出去,牵着意晚坐在了榻上。她本有许多话要问,看着女儿红润的脸色,又突然不想问了。她抬手摸了摸女儿的脸,脸上露出来一个大大的笑容。“女子到了年龄就要出嫁,本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顾敬臣从前也待你极好,我当是放心的。只是一想到你们二人成亲那日发生的事情,我这心里就总觉得忐忑不安。如今瞧着你过得不错,我也就放心了。”意晚靠在了陈夫人肩上,伸手圈住了陈夫人。这是意晚第一次对陈夫人表现出来如此亲昵的姿态,陈夫人先是一怔,很快回过神来,抬手抚摸着女儿的背。自从女儿出嫁后,她这心里就像是缺了一块似的。从前不管是自己出嫁,还是丈夫去了姨娘的房中,又或者是儿子成亲,她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情绪。虽与女儿相处不过短短一年,可这一年却胜过和旁人在一起的几十年。女儿听话懂事,性子也随和,她日日和女儿待在一处,竟产生了依赖之情。母女俩抱在一起温存了片刻,陈夫人问:“你出嫁那日究竟是怎么回事?”意晚:“顾敬臣提前找了一个跟我身形相似的男子,易容后代替我坐在了花轿之中。那日人群中出现了一阵骚乱,后来顾敬臣去追劫匪,我被送回了定北侯府。”陈夫人松了一口气。“看来定北侯已经提前知晓了此事,那我就放心了。”说了一会儿那日的事情,陈夫人又问了意晚出嫁后这几日发生的事,意晚一一作答。问着问着,陈夫人问起了意晚房中之事。意晚红着脸,声音细若蚊声。“挺……挺好的,他很体贴。”陈夫人:“瞧着你红晕的脸色也知他这几日应是照顾你。”否则以定北侯那个高大的身板女儿如何受得住。意晚红着脸没说话。“他待你一颗真心,也是难得。你又心悦于他,这样情投意合的姻缘少之又少。他没有通房侍妾,在那些事情上,你既不能一味顺从他,也不要一直把他往外推。”意晚害羞地点了点头。不过,心头升起了一丝疑惑。意晚和顾敬臣一直待到天色将黑之时,意晚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永昌侯府。待顾敬臣走后,永昌侯把全家人聚集起来,交代了一番。“太子如今被废,最近外面最多的定是讨论此事。太子和咱们府有些过节,我知大家定是欣喜此事。只是,大家莫要在外面说些不该说的话,此刻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永昌侯虽然是这般对府中的人交代的,但随后,他把长子叫到了书房中,细细商量了一下,在此次太子被废一事中,如何把太子那边的人拉下来,换自己的人上位。表面上是不能做,要表明自己不参合的态度,私底下却不能什么都不做。这么好的机会若是不利用起来,如何能让永昌侯府发展壮大,成为顶级侯府?最终,父子二人做了一个决定。先下手为强!如今大家并不知晓太子为何被废,定是还处于观望之中。他们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太子的人搞下来,换成自己的人。
等大家反应过来太子不会起复时,他们早已抢得先机。商议完此事,乔西宁想到白日里顾敬臣说过的话,心中依旧有诸多疑惑。“父亲,您觉得太子一年前为何突然变了?”乔彦成:“这个问题为父也想不明白。你外祖父早已透露出太子当时祭祖是因为做错了事,惹了皇上不悦。也是从那时起,太子渐渐变了。只是他为何会变,为父想了一年也没想明白。”乔西宁感慨了一句:“好好的一个文武双全,能力卓绝的太子怎得就这般倒台了,真是令人唏嘘。”乔彦成皱了皱眉,一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乔西宁看向父亲,瞧着父亲脸上的神色,问道:“父亲觉得儿子刚刚的话不对吗?”乔彦成:“为父刚刚只是在想,‘文武双全,能力卓绝’的究竟是太子还是定北侯。”乔西宁张了张口,又闭上了,眼眸中留出来出来一抹深思。乔彦成:“这些年,四处征战守卫我青龙国国土的人是定北侯,维护京城治安的也是定北侯。”乔西宁都赞同,不过,太子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太子也为皇上献上过不少治国良策,比如,寒门和官宦世家之子有了同等的为官资格,为我青龙国选取了不少良才。再比如,他之前和大梁谈判也取得了胜利,保了我青龙国边境数年安稳。”乔彦成:“不可否认,太子的确是有能力的,也的确为皇上分过忧。他主张建立不少书院,为寒门子弟提供读书的地方。正人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