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嫌他不知打点上下关系,他嫌她太过汲汲营营。她嫌他对继妹太好,他嫌她心中有个表哥。两个人成亲五年,吵了三年,冷战两年,终于看不惯彼此,闹到御前去和离。一觉醒来,她回到了新婚的当晚,不料他也回来了。两人刚洞房结束。他看着她娇美的模样,想着……这日子也不是不能过下去。她卯足了劲儿,一脚把他踢下床。他异常愤怒,怒目而视。好,很好,他一会儿就把她那个表哥打一顿! 赴宴婉琪跟着意晚回了正院, 不多时,成衣坊的人过来量尺寸了。前几日陈夫人刚给意晚做了十件衣裳, 她还没穿过一遍, 所以不太想做新衣裳。无奈陈夫人坚持,婉琪又在一旁劝,她没好意思再过多拒绝。量好后, 陈夫人道:“这两件衣裳三日后便要穿,辛苦你们早些赶出来。”师傅恭顺地说道:“您放心,咱们回去就做, 保管不会误了侯府的大事。”陈夫人:“辛苦了,樱桃,送送师傅。”樱桃:“是, 夫人。”左右无事, 意晚又拿出来针线。婉琪:“香囊不是已经做好了吗,大姐姐又要做什么?”意晚:“不如做个荷包?”婉琪:“荷包?”意晚:“嗯,做一个粉色的,再做一个淡黄色的, 既然是赏荷, 那就绣几朵荷花,正好与新衣裳搭配起来, 还能应景。”一听这话, 婉琪顿时来了精神, 激动地问:“大姐姐的意思是要给我也做一个?”大姐姐绣的东西实在是太好看了,就像是真的一样,色彩搭配得也很好, 每次看到她都有些心痒。意晚点了点头。她知道婉琪不喜欢刺绣, 所以打算给她做一个。婉琪拉着意晚的胳膊, 笑着说:“我和大姐姐一起做。”意晚笑了笑,说:“好啊,我教你。”说着,二人便拿起了针线。何氏本是跟着过来看看女儿做件什么样的衣裳,此刻见女儿像模像样地做起了针线,心里熨帖极了。“大嫂,意晚这孩子真不错。”陈夫人刚跟管事的交待了一些府中的事务,没注意到意晚在做什么。闻言,她抬眸看向了意晚。只见意晚和婉琪两个姑娘正坐在窗边的榻上绣花,婉琪时不时问几句,意晚手把手教着她。这样的画面真的美极了。陈夫人笑着说:“嗯,她是个好孩子。”过了一会儿,何氏去榻边站了一会儿,瞧着女儿学得有模有样的,她终于放心了。见陈夫人在忙,她略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意晚刚刚绣了一瓣荷花,紫叶便匆匆过来了。“姑娘。”看着紫叶的眼神,意晚对婉琪道:“二妹妹,你先自己绣,我有些事,去去就回。”婉琪一直在研究荷花的图样怎么画,听到这话,抬头看向意晚,道:“好。”说完,又低头继续研究花样子了。出了房间来到外面,紫叶轻声道:“姑娘,大少爷来了。”大少爷定然不是指的乔西宁,因为紫叶称呼乔西宁为世子。意晚问:“大哥在哪里?”紫叶:“就在后门等着。”意晚琢磨了一下,道:“随我出去见见他。”紫叶:“是。”意晚出去时,意亭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听到动静,他看向了永昌侯府后门。意晚看着意亭,着实愣了一下。才短短数月不见,大哥竟然这般清减。“大哥……”意亭张了张口,心中百感交集。“意晚。”
意晚:“大哥可是又熬夜读书了?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意亭之所以瘦成这样是因为家中出了事。三日前他收到了家中来信,日夜兼程,赶了回来。然而,他还是没能见到母亲。就连他最疼爱的妹妹也成了别的府中的人,不再是他的亲人。意亭没有回答意晚的问题,而是喃喃说道:“这一切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我走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意晚眼神黯淡下来,垂眸看着地上不说话。从前无话不说的兄妹俩此刻难得沉默下来。过了片刻,意亭问道:“母亲那样待你,你怎么不跟我说?”意晚没说话。在不知道事情真相之前,意晚或许会跟意亭说一说自己的烦心事。但在隐约猜到真相之后,她便知不能说了。两个人又沉默下来。意亭嗤笑一声:“也怪我,竟然没发现。其实仔细想想,母亲打小就不喜欢你。那时我只当她有自己的喜好,就像父亲只喜欢你不喜欢意晴。却不曾想,她是因为那个原因才对你冷漠。我早该想到的,你那么乖巧懂事,事事都学得好学得快,母亲没道理不喜欢你的,这里面应该是有缘由的。都怪我……”意亭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一个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一个是自己从小疼爱的妹妹。这两个人都是他生命中无比重要的人,可如今一切都变了模样,两个人都远离了他。他既不能站在妹妹那边去责怪母亲,也不能站在母亲那边祈求妹妹原谅。一切都回不去了。看着意亭颓败的样子,意晚开口了:“哥,你不必自责,此事与你无关。”乔氏是意亭的生母。可于她而言,乔氏是仇人,是害得她和亲生父母分离的仇人。此刻她不骂乔氏已经是在忍着了,她说不出来原谅乔氏的话,只能安慰意亭。意亭又何尝猜不到意晚的心思,他没再提此事,而是问道:“你在侯府过得如何?”意晚:“挺好的,侯府中的人都待我极好。”意亭:“嗯,待你好就好。”随后,他顿了顿,又道:“其实,你肯出来见我,我已经很开心了。母亲做了那样的事情,我自知没脸见你。可想到你从前受了那么多的苦,如今又在陌生的侯府中,我怕你被欺负。如今知道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意晚抿了抿唇,忍住眼中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