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莹平复了一下情绪,走到了太子和冯乐柔中间,笑着说:“我刚刚就说冯家妹妹骑射功夫了得,此刻一看果然如此。殿下,您看,被我猜中了吧?”冯乐柔脸上露出来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这位永昌侯府的大小姐当真是有意思极了。周景祎看向乔婉莹,笑了笑。乔婉莹:“不过,冯妹妹的成绩还是记下来得好,毕竟冯妹妹是因为路上有事情才耽搁了报名时间,她从辽东赶来,路上用了近一月的时间,也是不容易。还望殿下能够通融一下。”这番话端的是一位知心大姐姐的样子,端庄知礼。在场的人纷纷夸赞乔婉莹大方得体。婉琪撇了撇嘴。她这个大堂姐一向如此。踩着别人上位不说,还能屈能伸。明明是个虚伪至极的人,却总是得到别人的赞赏。那些人都是眼瞎心盲之人!“妹妹不愧是我永昌侯府的姑娘,就是识大体!”乔琰宁赞道。乔婉琪听到亲哥哥的这句话,磨了磨后槽牙。她宣布,她哥哥才是全京城最瞎的人!意晚垂眸,面上没什么多余的反应,此刻她只想赶紧带着妹妹离开,远离这些是非。然而,有时候想什么来什么,越不想让坏事情发生坏事情越会发生。“我听说刚刚还有人说冯姑娘不通骑射。冯姑娘的父亲是将军,她怎么可能不通骑射呢?”“是啊,冯家是武将世家,族中的子侄多半都习武。还好冯姑娘证明了自己。也不知是谁这么没有眼色,胡乱编排。”这些人刚刚并不在现场,是听说太子在这边,才过来看热闹的,并不知前因后果。乔婉莹握紧了帕子,仔细回顾着刚刚的情形,她确定自己没有明确表达过冯姑娘不通骑射后,松了一口气,眼睛瞥向站在身侧的意晴。要说刚刚有何人明确说过,那就是她身边的表妹了。“表妹,刚刚幸亏没听你的话,不然大家就误以为冯妹妹不懂骑射了。还好殿下没有信了表妹的话,给了冯妹妹机会。”意晴一脸震惊,不知表姐为何突然这样说她。她之所以那样说,完全是为了维护表姐啊。她以为表姐是明白的,表姐难道不清楚吗?“哦,原来是她说的啊,这位姑娘是何人,怎得没见过?”“是啊,我也没见过。照理说不应该没见过啊,今日来的不是三品以上的女眷吗?”“难道是京城外的世家?”“可瞧着衣裳不像,一副小门小户的样子。”意晴看着众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委屈极了:“表姐,我……”乔婉莹一副善解人意的知心姐姐模样,抬手握住了意晴的手,说道:“表妹,你做错了事怎么能不认呢?错了就是错了,咱们这次改了,以后不再犯,冯妹妹会原谅你的。”“哦,原来是永昌侯府的亲戚啊,怪不得不认识,想来是个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你说得对,我瞧着她一直站在乔大姑娘身边,定是跟着永昌侯府来的。”“小门小户的就是眼皮子浅。”“可不是么。”婉琪冷哼一声,果然如此,大姐姐又要踩别人了。从前她就吃过这样的亏!她明明是为大姐姐出头,结果大姐姐转头跟对方推心置腹,把所有的错都推在自己的身上。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堂姐每次做了坏事都能全身而退。意晴委屈极了,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像一根根银针一样刺在了她的身上,她像是坠入了湖中,渐渐窒息,喘不上气来。这时,一个身影挡在了自己面前。是长姐。她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浮木。意晚看着胳膊上的手,抬手轻轻拍了拍,柔声道:“别怕,有长姐在。”意晴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安抚好意晴,意晚看向了乔婉莹:“表姐,我希望你能跟二妹妹道歉。”乔婉莹一脸疑惑:“道歉?表妹,你这是在说什么呀?你难道是想说她没说过冯姑娘吗?”意晚:“她说没说过,又说过什么,刚刚在场的人都有听到。我想说的是,二妹妹今日是跟着表姐来的,她没来过围场,也没有参加射箭比赛。她只想来看看围猎,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她并不认识冯姑娘,也跟冯姑娘没有仇怨,没有竞争。至于她刚刚为何说那样的话,又是为谁说的那样的话,但凡会独立思考的人都能想明白。”晚晴身份低微,又没有参与到太子妃的竞选中,自然跟任何人没有厉害关系。既如此,她就是被人当枪使了。周围的人开始嘀嘀咕咕议论起来。“这位姑娘又是谁啊,怎么没见过?长得好漂亮!”“是啊,这么美的姑娘我若是见过定是有印象的。”“你没听到她话里的意思么,想必是那位姑娘的姐姐。”“哦哦,又是侯府的穷亲戚啊。”“也不知她说她妹妹是被何人利用了。”“也怪这位冯姑娘太优秀了,家世好,长得好,挡了别人的路呗。”
乔婉莹脸上的笑瞬间淡了几分。婉琪看向意晚的眼神满是崇拜。她怎么就没表姐这么会说话呢?以前她被堂姐冤枉甩锅时只会说“我不是”“我没有”,重复自己说过的话。可她那些说过的话满是漏洞,越发让人觉得是自己的错。她从来没想过要从根源上分析问题。冯乐柔看了一眼乔婉莹,又看向意晚,笑着说:“我瞧着这位妹妹天真爽朗,想必是被人利用了才这么说的,两位姐姐不必在意,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周围又传来了夸赞冯乐柔的声音。听着周遭的议论声,乔婉莹心里很快做了决定,她看向了站在意晚身后的意晴,一脸惊讶:“原来表妹是被旁人利用才说了那样的话呀,你怎么不跟我说呢。”婉琪觉得幸好自己刚刚午饭用的不多,不然要吐出来了。本来事情到这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