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没料到冉玠这般不给他们县主面子,又自觉理亏,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月珠县主摸着仍在快速跳动的心脏,看看冉玠,又看向意晚:“冉玠,你竟然为了这么一个贱人伤我!别怪本县主——”冉玠抬脚站在了意晚身前,挡住了月珠县主的视线,冷哼一声。他扯了扯自己左侧的胳膊,道:“麻烦县主搞清楚了,受伤之人是我,别乱扯别人。你伤我在先,还不允许我还回去?我这人就是这样,谁若伤我一分,我必要还三分回去!”月珠县主这才发现冉玠受伤了,抿了抿唇,心情颇为复杂。“我今日心情好,饶你一次,就不去找太子和康王要个说法了。若是被我听到谁在外面嚼舌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冉玠看了看月珠县主,又看向月珠县主身边的婢女,眼神中满是警告。月珠县主看着冉玠眼底的厌恶,再也受不了这种委屈,哭着跑了。冉玠没多看她一眼,转身看向意晚。意晚看着冉玠左侧的胳膊,心情颇为复杂,轻声道:“你受伤了。”冉玠瞧着意晚眼里的关心,道:“我骗她的,其实没受伤,只不过衣裳被箭支划破了。”意晚不信,凑近了些,抬手检查他的衣裳。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冉玠的耳朵一下子红了起来,忍不住想要后退。意晚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道:“别动。”冉玠顿时不敢再动。“嘶!”随着意晚检查,冉玠忍不住发出声音。意晚抬眸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仔仔细细检查着冉玠的胳膊。幸好如今天气冷了,穿的衣裳厚,不然就得出血了。“虽然没受伤,但应该被箭碰到了。我瞧着今日来了太医,你一会儿去看看。这几日好好休息,胳膊别太用力。”冉玠不甚在意:“不用了。”意晚抬眸看向冉玠,就这般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冉玠败下阵来,道:“那些太医是为在围场上受伤的人准备的,我这都没上围场,且连伤口都没有就去找太医,岂不是要被人笑死?我可丢不起这个人。”意晚了解冉玠的性子,知道他好面子,便没再坚持。“那就等回府之后找个郎中看看。”冉玠本想说不用,但怕意晚又要说他,随口道:“知道了。”两个人都没再说话。此刻,他们二人离得近,刚刚那番话又像是话家常一样,竟像是回到了几年前两个人还未解除婚约时一样温馨。意晚察觉到自己还扯着冉玠的衣裳,微微有些尴尬,松开了他,后退半步。冉玠:“河东赵家的蚕丝没有问题。”意晚抬眸看向冉玠。没有问题?怎么可能。冉玠笑了:“河东赵家的蚕丝没问题,但与我父亲接触的赵老爷是假的,真的赵老爷在来京的途中遇到山匪死了,而且我查到这个假的赵老爷竟和大梁国有关系。”意晚微怔。怪不得冉家会快速倒台,怪不得荣宠一时的冉妃会突然被废,原来不止是商业问题,还与邻国有关。这顶帽子往大里说就是通敌卖国。“可有证据?”意晚问。冉玠:“已经在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拿到证据。”意晚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两人没再说话,耳边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冉玠看着面前的姑娘,千言万语汇在心中。但最后只说道:“多谢你提醒。”意晚抬眸看向冉玠:“不用谢我,我也是偶然间听人说起的。”冉玠还欲再说什么,招财匆匆走过来了。“少爷,云姑娘,贵妃娘娘来了。”闻言,冉玠朝着树林外走去,走了几步这才发现意晚并未跟上。他回头看向意晚,用眼神询问缘由。意晚:“你先走,我鞋子脏了,整理一下再出去。”冉玠似乎明白了什么,顿了顿,轻哼一声走了。等冉玠消失在眼前,意晚这才带着紫叶离开了。此处人多眼杂,总要避嫌。“啧啧,孤真是没想到这个冉家小儿竟是个痴情的种子,为了红颜竟然敢直接对上月珠县主。”太子周景祎托着下巴说道。今日围猎不过是个幌子,实则是为太子选妃。太子觉得无趣,入了围场没多久就回来了。顾敬臣目视前方的窈窕身影,没有说话。
周景祎又道:“刚刚瞧着表哥紧张的模样孤还以为那位姑娘是永昌侯府的,没想到竟然不是。表哥是不是也看错了?”顾敬臣收回来目光。他们刚刚过来时恰好看到一支箭朝着这边射过来。但当时距离太远,还未赶到箭就已经落地了。顾敬臣并未回答太子的问题,而是说道:“殿下,冉玠口中的赵家要好好查一查。”周景祎:“嗯,是要好好查查。不过这冉家运气可真好啊,孤听闻他们家前些日子差点就要跟赵家立契了。若是立契之后再查出来他们和赵家有联系,莫说冉家,冉妃都得死。”周景祎眼里闪现出一道精光。冉妃越发得宠了,她生的那个小的也越来越得父皇喜欢,碍眼得很。顾敬臣不太赞同:“即便真的走到这一步,冉家也是受害者,刑部和大理寺定能还他们一个清白。”周景祎嘴角一勾:“那可就难了,谁又能说得清他们冉家是否参与其中呢?再者,冉妃这几年被父皇宠着,可没少得罪人,不知多少人等着踩上一脚。”此话涉及到宫里的娘娘,顾敬臣没接。周景祎顿了顿,道:“孤倒是有些好奇那个被冉玠护着的姑娘是何人。冉玠长得比姑娘家还要好看几分,真不知他看上的姑娘长什么样子,会不会比他还好看?”顾敬臣脑海中浮现出来那日在姻缘树下的一幕,眼眸微动:“臣不知。”周景祎诧异地看向顾敬臣。表哥向来不会理会他这种话,今日竟然答了,好生奇怪。若不是知晓表哥看上了永昌侯府的姑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