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绝食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么,我马上让人给你挂营养液。”程鸢依旧语气平平,“随便你,一天两天死不了,一年两年光靠营养液,估计也活不成。”霍九渊听了,勃然大怒,他翻身坐起,把那碗有点凉了的鱼片粥拿起来,按着程鸢的头就往嘴里灌。程鸢猝不及防,瞬间喝进去几口,旋即,她大声咳嗽,哇地一声吐了。她吐的满床满身都是。霍九渊虽然长期住在阁楼里,但还是挺爱干净的, 他强忍着恶心,等着程鸢吐完,拿起毛巾开始擦她的呕吐物。不经意间,迎上程鸢的眼神,她在冷笑。她知道自己把他恶心到了,所以她觉得高兴。霍九渊脸色一沉,把毛巾扔在地上。“别以为能恶心我,自己擦。”程鸢面无表情,直接就躺在了肮脏的床铺上。 再给我一星期的时间霍九渊:“……”他看着程鸢无所畏惧地躺在肮脏的床上,脸上头发上还沾着不少白花花的粥,简直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华贵娇美的京城第一闺秀。僵持了一阵子,到底还是霍九渊忍不住,把床上和地上擦干净了。他又找来一套干净睡衣,帮程鸢换上。程鸢就像个没有生气的玩偶,任由他摆弄。穿好衣服后,霍九渊忍着怒火,把蝴蝶酥打开,拿出一块递到程鸢嘴边。“蝴蝶酥,你喜欢吃的,乖,吃一块。”他觉得自己很低三下四了。程鸢依旧不睁眼,说出的话冷冰冰,“我不爱吃。”霍九渊皱起眉头,“这是上次我们一起住院的时候,医院旁边甜点店的,当时你还说特别好吃。”“当时是好吃,但是那天之后,你隔三差五就买,我早就吃腻了。”“我和你说过可以买点别的,但你从来记不住。”程鸢把头扭到一边,“再好吃的东西也架不住不停地吃,我现在一闻到蝴蝶酥的味道就想吐。”霍九渊无奈,只能把蝴蝶酥放下。“那你想吃什么,我再去买。”程鸢没有回答。霍九渊终于忍不住了,他用力扳正程鸢的身子,迫使她正对着他,“真的要绝食?”“嗯。”霍九渊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只能起身准备去打电话叫医生。他刚走出门,身后传来巨大的轰隆声,他惊惧地转身,就看见程鸢一头撞在铁笼上。她昏倒在地,头上血流如注,整个人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一瞬间,霍九渊恨不得也撞上去。大家一起死了算了。但是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他强咬着牙,打了几个电话。客厅里。霍九渊瘫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地怕人。一群人进进出出,把铁笼拆掉,搬走了。本来是准备把她关一阵子,没想到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江初静怯怯地走了过来,喊了一声“九爷。”“要不,等夫人醒来后,让我陪着她吧,可能她能听我几句,这样寻死觅活的,她的身体扛不住啊。”霍九渊抬起头,眼眸里像是淬着万年不化的冰,渗人到江初静不敢抬头。过了很久,霍九渊指指一旁的单人沙发,“你坐。”江初静吓了一跳,“不,我还是站着就好,九爷你有什么吩咐直接说。”“让你坐你就坐。”霍九渊的声音充满了强大的压迫力,江初静不敢再拒绝,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坐下了。她感觉霍九渊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她,这让她心惊胆战,如坐针毡。她听到霍九渊问,“你和程鸢接触最多,以你旁观者的角度,我对她,真的很差吗?”江初静犹豫了一下,最终她决定实话实说,“是不太好。”“哪里不好?”江初静胆怯地看了霍九渊一眼,霍九渊不耐烦地道:“都这时候了,我要听实话。”江初静再度低下头,“很长时间您把夫人当做犯人一样,去哪儿都要报备,还要保镖盯着。”霍九渊反驳,“后来我不是让她自由行动了么?”说到这件事霍九渊心里就窝火。给了她自由,结果她就跑了。“但是这个长期的过程里,夫人的心肯定凉透了。”江初静道。霍九渊默。“还有,”江初静继续道,“您一直让她辞职,但我觉得她真的很喜欢自己的工作。”霍九渊又反驳,“我也和她说过,可以给她开音乐会,她想在哪儿开都行,这不比和周淙一巡演更风光?”江初静深深吸了一口气,“九爷,在不缺钱的情境下,花钱砸下来的机会,哪儿有自己争取来的机会有,成就感呀。”霍九渊又不说话了。江初静抿唇,正在思忖要不要继续说下去,她忽然看到垃圾桶里,有一盒完好无损的蝴蝶酥。“夫人终于告诉你,她不想吃蝴蝶酥了?”霍九渊心中一痛,“你也知道这件事?”江初静点点头,“夫人很谨慎的,没有和我明说过,但是后来您每次买了后,第二天她就分给仆人了,我就猜她吃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