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崎岖陡峭根本没有路可言的山林,只能像个幼儿似的只能被他抱着移动。
“嗯。”时惜惜虽然已经理好了衣物,可在他的目光下,还是有一种赤身0t的羞耻感,惊慌得转移话题,“是谁要对你下手,你可知道了吗?”
展锋闻言,正在翻着火上还架着的半生不熟的野味的手一顿,顿了良久,久到时惜惜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却听他突然开了口,“是我的继母和庶弟。”
继母?
展锋的身世在江湖上虽然不是人尽皆知,但也不是打听不出来的秘密,时惜惜并非江湖人士,但这些日子也偶尔听说了一点。
他是怀化大将军的嫡长子。
当年的怀化大将军还是个侯爵府的公子,不知道为何居然放弃了那些千金小姐而娶了武林名门扶玉g0ng的少掌门为妻,十里红妆,族谱有名。武林中人虽然潇洒,但是一想不被朝堂看在眼里,总觉得他们都是草莽之辈,哪怕扶玉g0ng声名赫赫又底蕴深厚,在权贵眼里终归是下等人,世族公子娶江湖侠nv为妻的,不说绝后也是空前,当年的神仙眷侣可是羡煞不少江湖侠nv。
可惜好景不长,可惜世事艰难,这对曾经轰动江湖的鸳鸯没几年就成了怨侣,劳燕分飞,扶玉g0ng少掌门和离出户,独居扶玉g0ng七年,终究是过世了,而侯府公子一路屡立战功,战绩彪炳,没几年就更上一层楼,续弦,纳妾,功成名就,佳人在抱,哪里还记得早已香消玉殒的前妻?只是苦了扶玉g0ng少掌门当年生下的孩儿,明明是长子嫡孙,却在将军府离不得,留不得,处境尴尬,终究远遁江湖。
既然是家事,时惜惜原本不打算问的,可展锋却似乎打开了话匣子,非得让她听。
“我未懂事时父母就已经和离,少时在扶玉g0ng长大,后来拜入清虚派,将军府,我极少回去,但终究姓展,断不了血缘。后来父亲娶了继母,却终究没让继母生孩子,倒是给我添了几个庶弟妹。”
“那你继母,就难怪视你如眼中钉了。”时惜惜也是官宦人家出生,这些事情,她见得也多了。
“其实我至今不知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若是无情,何必招惹母亲?若是有情,当年又为何气走母亲?后来他续弦另娶,也没见他有过犹疑。我自幼长在江湖,早已不适应庙堂之高,也从未想过会展家,他如今做出这般姿态,倒是给我找了麻烦。”展锋苦笑一声,长叹到。
其实时惜惜觉得不难想通,展锋年少成名,这些年闯下偌大名声,能力品行有目共睹,只要展将军神志清醒,想要一个这样的继承人,不是顺理成章吗?而且时惜惜觉得,展将军当年的感情未必是假的,不过是当时年少太天真,终究跨不过观念无法磨合的x格差异。
但是毕竟事关长辈,时惜惜只能选择缄默。
但是展锋也没指望她和自己一起非议长辈,而是转头对着时惜惜,轻轻而又坚定地说道:“但是我绝对不会像我父亲一样,我若娶妻,定然不离不弃,定然要她一时安康喜乐,绝不相负。”
时惜惜听了,先是一怔,嘴角不自觉得含上了一丝笑意,可旋即笑意隐没,生生板出一张无情的面孔:“那就不知道是哪家闺秀,有这样的好运气,能得到少侠你的倾心相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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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展锋眉头一皱,含了丝怒se。
“祝展少侠早日得遇良人啊。”她甚至感觉到,说这话的时候,居然还能笑。
“什么得遇良人,除了你还能有什么良人!”展锋话一出口,自己也愣了。
可旋即就是肯定,是,他认定她了,他的良人他的妻,只能是她。
这毫无来由的深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前日,他险些来迟却见她仰头服毒,吓得他差点心脏停止开始;也许是那日醒来,她一身狼籍,却不哭不闹依旧温婉柔善,冷静得让他心疼开始的;也许更早一些,同行一路她随他治病救人却丝毫不嫌麻烦,反而乐在其中乐不思蜀,让他感觉到她的善良,感觉到她的志同道合开始的。
“惜儿,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这些日子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展锋捏住了她的肩膀,急切追问的神情像是黑暗里迷途的旅人,渴求那一道光。
“不过……不过是为求生机,迫不得已的露水姻缘。”这话时惜惜自己都说的心虚,偏过头不敢看他。
她怎么会不喜欢他呢?他是那么好那么好的人,他的侠义他的悲悯,他的温度他的气息,哪里有一点理由让她不喜欢他呢?
展锋眼神凌厉,却受伤。他突然发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情根深种,可她为什么如此绝情?难道这些日子对她来说,就真的没有救人和被救以外的意义吗?
不,不是的,这不可能!
这不是自欺欺人的呓语,而是展锋有着清晰且强烈的自信,时惜惜对他,绝不会像是她说的那样,只是“露水姻缘”。她要是真的毫不动心,为什么如此反常忸怩?除了房事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