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的肩,隔着车门责备道:“怎么突然停下,险些摔着小姐。”
刘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方才看见府里的一名奴仆慌跑了过去。”
柳素推开车窗往外看去,街上人影憧憧,并没瞧见人。她问刘二:“看清了吗?”
“青天白日,应当没看错,是栖云院的小厮。”刘二道:“只是我看他神se慌张,像是出了什么事?”
李姝菀听得这话,再困倦的脑袋也醒了。她轻声问:“是往学堂的方向去了吗?”
刘二惊讶道:“对,是转了个弯,往学校的方向去了。小姐如何知道?”
“既是栖云院的小厮,应当是去学堂寻哥哥。”李姝菀喃喃。
她心头忽然生出一gu不详的预感,同刘二道:“快些回去看看。”
刘二一甩马鞭:“是!”
刘二驾车的速度已经够快,可未等抵达府门,两匹赤红se的骏马先一步疾驰而至,停在了侧门外。
刘二看见马上的人,惊道:“那人当真是去了学堂找少爷了,不过怎么杨少爷也来了。”
李姝菀听见这话,扶着车门弯腰钻出马车,正看见李奉渊和杨修禅翻身下马。
在看见李奉渊的脸se后,李姝菀倏然怔了一瞬。
她上回见李奉渊的脸se这般y沉还是初来将军府那日,他与李瑛在祠堂起了争执的时候。
李奉渊下马后半步未停,将缰绳扔给身旁的杨修禅,大步进了府。
杨修禅捧着缰绳,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缰绳交给了门口的马奴。
他正要跟着进府,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唤他:“修禅哥哥。”
杨修禅回头,看见李姝菀快步朝他走来。她看了看已瞧不见影的李奉渊,神se有些担心:“发生了何事?”
杨修禅见她满面茫然,诧异道:“你还不知道吗?”
李姝菀轻轻摇头。杨修禅解释道:“方才将军府的奴仆来学堂,和奉渊说府中走了水,烧毁了好些东西。”
李姝菀愣道:“何处?”
杨修禅苦笑一声:“你猜一猜?”
李姝菀没想到这时候他竟还有心思开玩笑。她想了想,问道:“是哥哥的寝房吗?还是祠堂?”
“倒也不至于祠堂这般严重。”
李姝菀稍微松了口气,不过下一刻,又听杨修禅摇头叹息:“不过若是他的寝房便好了。是你哥哥的书房。”
李姝菀强装镇定,吞下惊声,柳素倒没忍住感慨了一句:“天爷,这可怎么得了。”
李姝菀和杨修禅行至栖云院门口,还没进去,一gu浓烈的烧焦的木木头味便涌入了鼻中。
李姝菀快步进院,猛然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只见四四方方的院庭中,黑压压俯身跪了半地的仆从,桃青也在其中。
而另半边庭院,则摆着一地火烧过又被水浸sh的书册和柜架。
书房的火已经熄灭,书房外表看似安然无恙,可仔细一瞧,有两扇窗户已大半被烧成了黑木。
混着灰烬的水缓缓从书房门口流出,片絮状的黑se灰烬飘飞在明媚的日光中,一片惨状。
院庭中央,有一只半人高的表面被烧得焦黑的木柜。
李奉渊就站在那木柜前,手里拿着一只从柜中取出来的一尺长半尺宽的已经被熏得看不出原貌的木盒。
盒中不知装着的是何紧要之物,他拧眉打开盒盖,正要取出里面的东西,再看见指上沾染的黑灰后,朝一旁站着的宋静伸出手:“帕子。”
他声音低沉,辨不出喜怒。宋静连忙掏出白帕递给他,李奉渊将手擦净,这才去碰里面的东西。
盒有双层。上面一层铺着柔软的锦缎,中间躺着一支笔,白玉杆,细狼毫,不可多得的佳品。
李奉渊见笔无碍,手竟有些抖,他取出放笔的隔层,只见下面还装着厚厚一叠信。
柜子烧成这般模样,里面信的边角已被熏得发h,但好在并未烧起来。
而每一封信上都写着一列字,吾儿行明“某”岁启。
李姝菀隔得远,看不清信上的字,但他看得出李奉渊有多重视这些信件。
也大概猜出了是谁写下了这些信。
李奉渊将盒中的信尽数取出,正反两面都看了一遍,见信件无碍,这才闭上眼,颤着手松了口气。
他将信与笔收回盒中,盖上木盒,沉着脸看了眼这一地烧得不见原貌的书册。
yan光照在他沉冷的面庞上,春光都好似映生出了一抹寒。
从前在栖云院做事的人颤抖着伏地低了身,而那些新来的奴仆,似乎还不明白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神se惊惶地面面相觑。
李奉渊转身垂眸扫向跪了一地的仆从,声音冷如冰霜:“今日是谁进了我的书房?”
在李姝菀住进栖云院之前,栖云院冷清,却也安宁。
寥寥几名仆从各司其职,数年来没有丝毫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