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世子霍阳苍劫今夜睡得很不安稳,梦里的他浑身湿透刚爬上一条船,就被一个年轻男子压着巴拉巴拉说个不停。那人眉眼是好看的,但他本人是一个有严重洁癖的,身上还在滴着水被人扑倒压住实在难忍,情急之下骂了句“滚开!”那人脸色一变,急忙起身却又再次摔倒,扑的他似乎感觉出痛,然后那人继续说着,说了好多好多话,还伸手摸他的胸口,想他这么多年洁身自好,哪个敢如此胡作非为!让他反感度飙升,不但打了他还骂了他,从不知道自己居然是个脾气这么差的。哪成想那年轻男子被骂之后居然眼圈通红开始落泪,咬着嘴唇哭的隐忍又痛苦。却还是犹豫的走近他说:“是我的错,我会赔你衣服和其他损失,你别生气,看气坏了。”梦里的他干脆利落的拒绝了,落水的船家此时爬了上来喊道:“蓝渊大人是否受伤?!”他气恼的回了句:“衣服脏了,赶快回城!”然后伸手一指男子原来的船示意他滚回自己的船上去。那男子眉头轻锁再次问道:“我能不能改日登门道歉?今日确实是意外,但是给你造成了伤害还是要弥补一下的。”“不必,蓝某不想再倒霉一次,请回!”那男子才依依不舍的跳回到船上。而他则一甩还在滴水的袍子转身背对着他。小船行至离他数米的地方,身后那年轻人喊道:“蓝渊哥哥,今日是个误会,有机会我一定道歉并且补偿你的!”他只当对方随口一说。可就那句蓝渊哥哥让他一下子惊醒。望着黑漆漆的屋顶,霍阳苍劫半天才坐了起来。梦里场景真真切切,他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怎么相隔千里还能遇到那个冤家,他到底要干什么?阴魂不散的。”相遇那年是在赫萝与西凉的边界附近,谁能想到他竟是赫萝的世子呢?国师大人总结半天得出:“他应该是个精神病,能不见就不见,时日到了他回赫萝国就好了。”后半夜却是睡不着了。
反观路有川已经下地喝了三遍水,后来盯着屋顶到天明。一想到梦里苍阳国师那副厌弃的表情他就心难受,侧身枕着手臂就想哭唧唧。“太伤人了,不就是把他撞落水了吗?至于到现在还耿耿于怀的?堂堂国师呢,居然是个小气鬼。天知道我见到他多开心,他可倒好,眼神话语无一处不伤人。”期许已久的重逢竟会是这样,难过死了。穆岳礼开启了天天打卡的日子,倒是一点不矫情,昨夜雨露滋润,今日气色很好。齐展一早就嘱咐他跟同僚好生相处,但一定多留点心眼儿,不该说的任凭别人怎么诱导都不要说出来。穆岳礼点头答应,如今不再是闲散王爷,担着职务也就有了制约。勾心斗角的他不擅长,所以规避过去才能保全自己,况且他现在不光是代表自己,他的家人是齐展啊,那个他那么在乎的人。和其他几位光禄大夫认识一下就开始看桌子上的卷宗。一上午就在新奇忙碌中度过,中午吃饭时间皇帝召见,他跟着太监过去的时候看到了那紫袍身影从前边的官路走过。他疾走两步跟了上去。“国师大人中午好啊,你也是要去皇上那里吗?”他故意叫住霍阳苍劫。今日的紫袍与昨日的非同一款,穆岳礼发现他的肩膀处多了两条飘带。不得不说这位国师大人衣品很不错。霍阳苍劫一看是他,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屑,穆岳礼有点纳闷,为什么这人对他好像还是不是很待见。可昨天俩人在宴席上还说过话呢。“我不去皇帝那里。怎么,你有事?”穆岳礼一看,这是不打算跟他唠下去的节奏啊。“哦,遇见了跟你打个招呼,那你忙吧。”国师大人还真就在他面前走了。穆岳礼不禁眉头轻锁,“我到底哪里得罪过他?”单说在苍阳几乎没有谁不知道皇帝和老太上皇对他多重视,谁见到他这个得宠的皇亲国戚不表示尊重啊?国师在皇帝这里确实地位不一般,但论权利并不大。他可是王爷来着,这人怎么敢如此无视于他?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导致?我以前也没见过他啊。”真是越想越糊涂。回头看见追上他的太监徐福。“您老慢点,是我刚才看见国师大人着急打个招呼。”穆岳礼抬手欲搀皇帝身边的得力助手之一福公公。“哎呦,王爷可不敢当,老奴腿脚笨喽,这才几步被小王爷甩在了后头。”徐福哪敢用他搀啊。“福公公年轻的时候一定也是身行矫捷健步如飞的,我怕是到您这个年纪可赶不上您的身体呢。”“诶呦,小王爷你就逗老奴开心吧,说实话老奴身体还行,伺候皇上正经能伺候几年呢。”徐福微胖的脸堂带着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