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炭灰色的天空落起绵绵小雨。
阴雨天,路上行人稀少,店里喝咖啡的人群逐渐散去,舒杭干劲十足地收拾东西,内屋的女人突然出声唤人。
他应声走向那头,女人穿着素色小白裙,笑容晏晏地看着他。
“我们今晚早点闭店。”
“为什么?”
她说谎话眼睛都不眨,“有个朋友生日,我要去参加她的生日派对。”
舒杭静默地看着她,无所适从的两手捏紧又松开,唇瓣几番碰撞,硬生生憋出几个字:“我不能一起去吗?”
“沐沐,我还没见过你的朋友,我也很想认识她们。”
“她们比较害羞,你去了会不自在。”
女人察觉到他失落的神情,上前拉住他的手,轻声哄着:“下次,下次一定带上你。”
“真的?”
舒杭反握住她的手,稍稍用力,呼吸急促,“你不要骗我。”
“嗯。”
她仰头看他,笑容无比甜腻,“你先回去吧,我来关门。”
男人转身之际,她唇角的笑意瞬退。
眼底那抹柔弱的微光四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胜利者的傲慢姿态。
愚蠢的男人渺小如蝼蚁,拿捏也不过分秒之间。
*
夜里9点,开着千万豪车的贝斯手如约而至。
车子停在路面,细雨淅沥沥的下着,耀眼的正红色被雨水洗礼下越发惹眼。
临街的落地窗被丝质窗帘遮挡,花店内灯光灰暗,角落的桌子上摆放香薰蜡烛。
男生刚进屋就被清新的花香气簇拥,女人的小白裙在珠光下显得纯欲动人,明明只是普通的微笑,可眼神却有股拉丝的魅惑力。
他也不扭捏,洒脱地坐在女人身侧,隔着半人宽的距离。
“晚上喝咖啡,不怕失眠?”
“失眠不是更好,我们可以做很多的事。”
夜店混大的人哪能听不出话外音,佯装无知,“比如?”
她娇羞地看他一眼,不吱声,现磨咖啡往他那头推了推,“你尝尝,我亲手磨的。”
男生很给面子地尝了口,随口问道:“这店位置不错,钱应该砸了不少。”
她面不改色地说:“我爸爸之前朋友的店面,友情价租给我,也没花多少,百来万而已。”
他一针见血地问:“你不是说你家道中落吗?资产都清空了,打哪来的百来万,该不会...傍了有钱的老男人吧?”
女人哑然失声,眸底一晃而过的慌乱。
“说笑的。”
情场老手很懂推拉,见她脸色稍变,自然的贴近揽过她的腰,亲昵地在她耳边吐字,“算我失礼,给你赔罪。”
女人娇滴滴地说:“你就会寻我开心。”
“这点开心怎么够?”
他碰碰女人的耳垂,轻轻啃咬,指尖猴急地摸进她的衣服里,倏然一个用力,把她抱起来放在木桌上,咖啡洒了一地。
她细声尖叫,半推半掩,欲拒还迎。
“我这人爱玩但从不乱玩,有些话,我得提前问清楚。”
男生俯身压近,近距离看她的眼睛,“有男朋友吗?”
“没有。”她回答得斩钉截铁。
“男人呢?”
“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伸手扯了下他的衣服,目光真挚泛亮,“我现在和以后,都只有你。”
贝斯手闻言笑了。
缓缓直起身,整理被她弄乱的衣服,居高临下地瞥她。
“你可真够贱的。”
*
女人完全愣住,诧异之际,门前的风铃声清脆奏响,随着顶灯刺眼的光芒照亮世界,面若死灰的舒杭出现在她眼前,身后跟着牧洲和妮娜。
贝斯手从口袋里拿出保持通话界面的手机,笑着晃晃,预示着两人刚才的对话全都同步泄露了出去。
“你...”
她再傻也知道,自己被人设局了。
男生径直走向妮娜,打了个招呼便往门外走,任务圆满完成。
在车内听完整场后的妮娜恨不得手撕了眼前这个女人,刚想上前替舒杭出气,牧洲抢先一步拉住她,以防万一,两手用力禁锢,困在怀里不能动弹。
舒杭步伐僵硬地走向她,踏下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胸口,胸腔内的呼吸越发稀少,这是第一次,他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把她当作一块纯洁无瑕的璞玉捧在手心,要什么他都给,她一个眼神他便挥金如土,即使信用卡刷爆也要满足她愈发膨胀的物欲。
其实说真的,就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不是没察觉到怪异之处,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她前后不一的说辞,可是爱情和心动本就是无解的毒药,它麻痹你的神志,摧残你的理智。
你着迷般深陷其中,不断说服那个理性的自己,全身心投入感性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