搐挤压着肉柱,萎靡的性器往外吐着清液,这些都是人死后的生理反应罢了。景元的灵魂飘了起来,他看到自己被洞神一口口蚕食,头部绽开很多红红的小花,丹枫的头发把少女的皮肤勒得发青,他就像一块草莓夹心的小蛋糕,被切成了好多好多块。
被吃掉是有感觉的,牙齿咬过柔软的脂肪和肌肉,痒痒的,麻麻的。洞神大人看到飘在空中的他,笑着向他挥挥手,景元有些害怕,有些兴奋,他好奇地游过去,又乖乖地并腿坐在神明身边,看自己的身体慢慢消失在世界上。
景元自由了,他可以往上飘,飘得很高很高,飘到镜流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吃饱的洞神牵着他往上游,穿过房顶,穿过云朵,穿过太阳。
他看到很多人在宇宙里飘,看到镜流是温柔的月亮,穿着嫦娥的衣服对景元招手,看到应星哥是小王子,正在往宇宙里扔玫瑰,看到丹枫哥的头发越来越长,变成银河呼啦呼啦地往远处流。
景元飘着飘着,很快就头重脚轻,倒立着在宇宙里打转,他感觉自己正在发光发热,他一定是要变成小星星了。
他好想去找月亮拥抱,想和玫瑰打招呼,想顺着银河往不知名的地方流。他想变成自由的星星,变成小喜鹊,变成风,变成雨。
洞神在一旁撑着下巴看着他,笑意盈盈:“你看,你果然还是想离开。”
景元被男人拉着迅速下落,他不是星星,只是一颗灼热的陨石,在与空气的摩擦中消磨殆尽。他的月亮,玫瑰,银河一下子就看不到了,地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景元开始尖叫,向洞神求饶,他不想落到地上,不想死在泥里。
他的爱人笑着说这就是你的愿望,我是来替你还愿的。
景元想摇头,想争辩,下一刻他和洞神一起摔得四分五裂,两颗陨石的碎片混杂在一起,没有人能把他们分清楚。
这很好。
景元看着一地残骸,看着周围人商量着把他和洞神装进一个袋子里。
这很好。
景元的灵魂飘回了自己的房子,回到了身体里。
他听到有人叹息,于是睁开了眼睛。
既然落洞了,就说明这是被洞神选中的孩子,找个良辰吉日出嫁吧。
有人对她说。
镜流决定听从命运的安排,为景元收拾嫁妆。
一切都是最好的选择。
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应星消失了,她不在乎外来人的去向,也不在乎医生的离开意味着什么,她只是哼着歌,将砧板上的药引子剁碎了往锅里扔。
景元能看到洞神后总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偶尔大喊,偶尔痛哭,偶尔嬉笑。镜流怕他和洞神打闹的时候从窗口翻下去,她用木条叮叮哐哐把窗子封死,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景色了,但可以让他们两个人好好培养感情。
镜流看不到与景元提亲的洞神,只能看到自己想象中的洞穴内为众人降下福音的洞神,当然也不知道景元所说祂长得和丹枫这回事是不是真的。但是她相信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他不会对自己说谎。所以镜流有时候会突然不好意思地对空气笑,就像真的看到丹枫样子的洞神一样,对他死后自己的发言有些尴尬,有些拘谨:“我不知道您是哎呀?怎么不早说呢?那孩子性子很乖顺,您一定会满意的。”
镜流送饭的时候,景元向她打招呼,突然指着床头柜,说洞神大人就在那里,祂小小的,挤在柜子里,正对她打招呼。
他又说,洞神大人在床上,洞神大人在门口,洞神大人在书桌前,洞神大人在拍窗户,洞神大人在缝隙里。好多人,好多人啊。
镜流点点头,她温和地抚摸景元的头,说,你们要好好相处哦。
当然啦,祂很爱我,我要和祂永远在一起。景元依偎在空气里,对着被子自言自语。
女人有些羡慕,如果景元嫁过去了,一定就能看到妈妈了,她也好想见到自己的家人。
她也会去的,等一切结束后,她也会去的。
这是最后一顿了。
我吃完后,看到小姨收拾了碗筷,将所有餐具堆到院子里烧了,那里有很多断骨,有白花花的灵魂在惨叫。我询问过小姨那神药究竟是什么,小姨只是笑着摸了摸我的头没有回答,我也就不再问了。
村子通往后山的路上挂满了很多红色的灯笼,小姨说这是村里人祝福我和洞神大人的喜事,特地装饰的。我看着一旁头颅上顶着大洞的洞神大人,了然地点头。
他们带来了很多粉笔,在我脸上涂涂抹抹,我看着镜子里的我自己,红红的嘴,惨白的脸。
我有点不敢看我自己,我认不出来她是谁。
但是小姨夸我很漂亮,这就是漂亮吗?她点点头,又在我雪白的脸上抹了很多绯红,大家都说我像瓷娃娃,去了那边一定能享福,我听着听着,也这么觉得了。
我出嫁了,以女孩子的身份,被镜流小姨架到了洞口,一路上我都没有看到应星哥,周围似乎少了不少人,可能大家也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