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衣服。医院的一切都是惨白惨白的,浓重的酒精味闷的人心惶惶。
一间病房内,惨白着脸的少年正坐在床上,他的一条腿被绷带层层缠着,头发和衣服沾着灰尘和碎土,显得乱糟糟的。
面对匆匆赶来的闻陆,闻北七脸上带着不耐烦与倔强,嗤笑了一声道:“你来干什么?来看我死没死的?”
看到男人脸色一沉,闻北七以为是对自己又闯了祸给他惹麻烦不喜,扯了扯受伤的嘴角干脆扭头不看对方了。叛逆期的少年不懂表达和低头,总是刺的自己和家人都遍体鳞伤。
受伤包扎的腿部格外显眼,孤零零支在外头。闻陆走到病床旁看着被窝里的一团,眼神中满是心疼。被窝里只有一点毛茸茸的头露在外头,少年像一只不愿打开心扉的蚌。
别人要是惹他了,他就用自己的壳夹住对方不放,张牙舞爪凶的很。自己惹他伤心了,他反而委屈巴巴地缩进壳里。
说不定,还偷偷红了眼眶。
闻陆扒拉开被子,心头一颤,小家伙果真在里面掉小珍珠,圆圆娃娃脸上红着的眼眶心疼的让人受不了,跟一只被抛弃的狗狗似的,还是可爱的金毛狗狗。
“你干嘛!走开,不用你来看我。”被发现的闻北七边推掇着男人的手边拉着被子就要把自己藏回贝壳里。
被迫被男人看到自己窘迫的样子,闻北七不开心地撵人了:“你看完了就走吧,小叔不去操心自己女朋友操心我干嘛,反而也不想管,省的清闲自在。”
闻陆不知道两人之前发生的事,被他这醋劲弄笑了,放轻了声音哄道:“我可没什么女朋友,她知道了商业机密我才留下来的。”
毛茸茸的金毛小狗开心了,眼睛亮亮的,忍不住扬了扬嘴角,但还是嘴硬:“我才不想知道为什么,反正这个家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你要是喜欢她就别管我。”
闻少爷霸道的很,看谁不顺眼就要把人踢出去,还喜欢站在闻陆后面叉着腰嘚瑟。闻陆深谙撸这只金毛狗狗的技巧,否认道:“谁告诉你我喜欢她?我都不认识,你不喜欢我赶出去就是了。”
被温柔大手有技巧地揉顺毛的金毛狗狗不说话了,虽然脸上还虎着,但圆嘟嘟的脸蛋上已经不自觉陷了两个迷醉人的小酒窝。
闻陆看的手痒,忍不住把人白嫩的脸蛋摸了一把,顿时引得闻北七的惊呼,眼睛腾地瞪的溜圆,腮帮子一鼓就要发火。
“这里有灰,看你身上脏兮兮的,要不要我给你换身衣服?”闻陆收回手找了个理由,没忍住又摩挲还留存着光滑触感的指腹。精明的男人一步走十步给自己谋福利,看向窝在被子里的目光越发幽深危险。
闻北七有洁癖,一听这话顿时皱巴起了娃娃脸,看向自己沾染了土屑的衣服的目光满是嫌弃,撇嘴道:“好脏,你快去给我找新衣服,我不要穿脏衣服。”
傻乎乎的闻小狗因为顿感太强察觉不了对方的心思,看见别人撒的网还以为是给自己做的玩具,傻乐着就嗷呜一声冲进去玩,不幸入了别人的窝,还乖巧地躺开肚皮任撸。
看旁边的人看着自己不动,闻北七恼着不耐烦地用好着的那条腿踢了踢对方的大腿:“你到底听到没有,快给我换衣服。”
真够凶的。不过亮出来的牙还是乳牙,不仅咬不动人还可能把自己的牙咬崩。男人的腿结实有力,所以闻北七不仅没踢动还把自己脚丫子踹疼了,凶巴巴地埋怨:“你腿太硬了。”
看着终于扭身出门找衣服的闻陆,闻北七莫名觉得……对方的步子似乎有些急?是错觉吧,自己小叔从来不会急的。这傻孩子没察觉到危险的降临,乖巧地缩回了被窝等着闻陆的回来。
匆忙出了房间的闻陆跟闻北七想的稳重小叔可一点也不一样,微红的眼和裤子鼓起来的一团不难看出男人竟因为刚才的几脚动了情。闻陆缓了片刻才抑制住心里蓬勃而出的邪念,心里暗念自己混蛋。
单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一朝动情就彻底沦陷。大宅里闻北七小时候可爱的照片、小家伙以前给他送的亲手做的生日礼物、还有这些天时不时的梦……前段时间闻北七的离开不但没有让他内心的情感慢慢消散反而不断加深,那个肆意嚣张的身影好像蛛丝一样缠绕在脑海中扯不断忘不掉。而强行压制的结果就是承受不住任何一个过分的动作,只是被人给踢腿就腾地欲火焚身。
因为闻北七,他近日已经越来越不像以前的自己。今天听到闻北七车祸受伤的消息的时候他正在开会,这消息正如一枚子弹正中心头吓的他几乎站不稳,一瞬间惊慌、害怕、担忧、焦急的情绪让他甚至维持不了正常稳重的表情。
在路上的时候他恨不得立马飞到对方身边,可到了病房前面却踌躇不前,他太害怕甚至不敢进去看一眼。听到对方嚣张跋扈的声音,他安心对方还算精神。可在看到那只被包扎地严严实实的腿时又有止不住的心疼、自责涌上心头。
好吧他得承认,这小家伙已经把他迷的走不动道了。不管是叛逆的、嚣张的还是委屈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