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还抱在一起,显然是受了一夜的冷。萧进摸摸他的脸,又贴上他的额头,手心就感觉到一阵滚烫。
萧进是急疯了抱着人就往外冲,下楼拦住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他抱着江沅坐在后座,让人躺在他的腿上,又怕连这点也会让他不舒服。他贴着江沅发热的身体,把他的愧疚都密集地越熨越热,几乎就要烧死他自己。一整晚,再加一个上午,他甚至都不知道儿子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他怎么就不知道进去看一眼,就算儿子讨厌他又怎么样,哪怕早一点也好,儿子也不至于高烧到晕过去。
他是真的一点警惕都没有,江沅哭了一整晚,他连安慰也做不到,他真的适合当爸爸吗?
萧进这样绝望地想,可他抱着江沅的手还是不能松开。
到医院后他给江辄止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下江沅的情况,电话那边椅子的推拉声刺耳的响起,连带着好像撞倒了什么东西,江辄止急着要了地址,然后迅速地挂断电话。
本来是安排在输液区,但萧进坚持要了间病床,好让江沅躺着休息。江沅到现在还没醒,就算是醒了也会处在伤心中。萧进站在床头盯着人看了一会,看他还是紧阖着的双眼,又转过身出去了。
他独自坐在病房门口冷冰冰的金属椅上,几乎是刚坐下江辄止就来了。他跑着冲向病房,也不跟萧进说话,首先就要进去。可他刚握上门把手又停下了,最后只是隔着玻璃窗静静地看上几眼。
“怎么回事,刚回家一番。
萧进又捏他的脸,还搂着儿子又亲又贴,他现在越来越喜欢抱着儿子亲昵,还要唾弃一下以前的自己,怎么会觉得父子间不能太亲密,父子间怎么就要规规矩矩的只是说话给生活费。那都是普通的父子,哪像他跟儿子分开了这么多年,小时候错过的都要现在补回来,所以爸爸抱小孩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笑闹着又把他抱到了腿上哄,江沅被他捏脸捏得人都烦了,就要甩他的手,房门口却突然地响起一个声音:“怎么都躲在房间里,跨年夜要这么过?”
江辄止正笑着站在门口,他的一边肩膀抵在门框上,唇边的弧度有几分僵硬,又催促俩人出去:“进哥,我一个人可对付不了一桌的菜。”
萧进又搂了江沅一下,极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把江沅的头发都揉乱:“这小家伙又闹脾气,小孩的心思就是不好猜,这不刚哄好。”他还要动手把人抱起来,但被江沅挣扎开了,萧进是笑得更宠溺了,“看看,你江叔叔都急了,我们出去。”
江沅脑袋昏昏,被江辄止这样看着,他心里一下全乱了,脸上烫的吓人,只能被萧进牵着手,跟在他身后默默地出去。他似乎没有听到江辄止离开的脚步声,经过门边的时候他才鼓足勇气抬头看了看,江辄止正好转过身,跟在他身侧一起出去,同时他投下的那一眼,转瞬即过,冰冷的没有一点笑意,好像一根锐利的刺,直直地扎进了江沅的心口上。
江沅都呼吸不上来了,连恼怒都透着股无能为力,江辄止怎么能这样看他!
他魂不守舍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两个男人都在厨房里,厨房小,被两个大男人的身影完全占据。他们在一起择菜,切菜,配合的一步不错,厨房里充斥着俩人忙碌的声音,其余的话也不多说,江辄止没有像以往那样追问江沅最近的生活,萧进也不急着炫耀,反正江辄止刚才也看到了,他现在跟儿子到底有多好。
窗外有隐隐的鞭炮声,这才把节日的气氛传进了这个家一点。眼看着天已经黑透了,热气腾腾的饭菜香飘进了客厅,萧进在叫他了:“宝宝,过来吃饭。”
一想到要跟江辄止坐在同一张桌边,这回不会觉得期待了,反而心像被抽紧了似的难受。从他进门到现在自己还没叫过他,那等坐下了该怎么称呼他?江爸爸?江叔叔?
就在这餐桌边,江辄止逼着他认亲,他不肯,江辄止就打他……
还没吃饭,江沅的嘴里已经涌满了苦味,他抬眼看不远处的餐桌,又想这不就是江辄止期待的吗,要跟他爸爸相认,那就做给他看。
萧进早把自己身边的位置空出来了:“宝宝,坐这里。”
江沅马上听话地坐下,先亲热地叫一声:“爸爸吃饭。”
萧进愣了愣,斜眼一扫江辄止就知道儿子今天的异常,他也配合着抬手抚了抚江沅的头发,依然是满眼疼惜。
叫完了“爸爸”,又转向江辄止,好歹是把满心的伤痛忍住了,规规矩矩地说:“叔叔也吃饭。”
然后才不管那俩人怎么看他,自己拿了筷子就闷头吃。
只是静了几秒,桌上就开始了筷子跟碗碟的碰撞声,江辄止是咀嚼了两口之后才慢悠悠地说:“我来之前还担心,现在没事了,你跟沅沅相处的不错。”又说,“就是亲父子才能这样,一开始沅沅还那么排斥,现在都已经分不开了。”
萧进很开怀:“也是你说的对,沅沅这么懂事的孩子,当然知道谁真心对他。”
江沅用力握着筷子,不想说话,只能狠狠吃。
萧进又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