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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的盘子上拿了一瓶刚开的香槟就离开了。

“诶诶诶你那么急做什么?”海鸥被扯得一个踉跄,手握包都要拿不住了。

姜日暮拒绝了外面服务员的服务,直接走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

海鸥很不解:“我花了二百包车服务来到这就走个过场?”她的手还是对香槟牢牢不放。

“还拿着你他妈的香槟呢?”姜日暮爆了一句粗口。

海鸥理所当然:“拜托,我俩衣服加起来的钱,包车的钱,礼物的钱全是我出的好吗,我不得搞回来一点?要是留下来吃我可以少亏点呢。”

姜日暮已经服了这个女人了,她抢过这瓶刚开的香槟对嘴灌了几口,心里还不是滋味。

——我他妈今天就不该来。她想起白棠和自己斗气,明明是自己生日却不愿意看自己这个母亲一眼,而白昧毫无反思和自己新情人含情脉脉的互动也是让人恼怒。

——如果我自己真的放下,为什么我还会生气呢?

“海鸥,你知道什么是爱吗?”她不由自主问。

“你问我?那你不如问司机大哥呢。”海鸥提供了一个非常不靠谱的建议。

她接受了。

“大哥,你知道什么是爱吗?”她扒着副驾的靠垫。

“...吐车上二百。”

大哥毫无感情的回答击垮了她。

“海鸥,你都没告诉过我你的名字,今天倒是利落和白昧说了?!”到了地点姜日暮已经喝了大半瓶香槟了,不能说醉但是也是微醺状态,她对着海鸥疯狂叨叨。

“我服了真的,那我顺便告诉你我的字是知墨,这样行不行?这不就是名字吗?”海鸥很不解。

姜日暮深吸了一口气,“你不懂,你不懂。”她的话尾音量低沉了下来。

她的喉咙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沉默半晌也只是重新举起香槟灌了一口。

“我的酒都要被你喝完了,好不容易白嫖到高档酒你一口都不留给我呗?”海鸥像是看不懂情绪一样对她说。

姜日暮把香槟摔进海鸥的怀里,她自言自语:“不就是新情人嘛,谁没有啊,才认识几天就敢这么傲啊,不会以为和她搞上了连白氏什么东西都唾手可得吧...”

海鸥举起瓶子心疼的看着没剩多少的液体,她当然听到了姜日暮的喃喃细语。

“怎么,你在嫉妒?”她嗤笑了一声。

姜日暮却像是被戳破了什么心事一样恼羞成怒,嘴硬道:“什么嫉妒啊?!我为什么要嫉妒啊?!我在嫉妒谁?”

话语中的心虚却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了。

海鸥就站在昏黄路灯下,光笼罩住了她,遮住了她的表情。

“你这样真没意思。”她说。

姜日暮十分的沉默,她根本无法回答什么,因为此刻的她流着泪。如同大豆般的泪水坠落在地上,她狼狈到用手抹着脸,却揉糊了她的眼线和唇膏。

如此多变的情绪暗示着她敏感的心,是她一直试图压抑的情感。

她的心被剖开暴露在这个刺冷的夜晚,在场的人已经发现了她快被白昧驯化的心。

她从未感觉自己有如此懦弱。

姜日暮的全身失去了力气,整个人有些无意识的倒在墙壁上,手臂遮住了眼,遮住了她仍旧发烫的双眼。

她有些哑声:“我是不是很贱啊...”

明明已经发觉了对方的意图,用【自由】名义逃开,来掩盖自己逐渐沉沦的心。

“...在得到了自由后,却再也无法摆脱对方了。”

一切抵抗只是为了否认自己的臣服。

“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我的心告诉我,我还爱她,为什么啊!我为什么还爱着她啊!”

她终于支撑不住身体,跪了下来,端庄的衣着遮不住她的彷徨。她双手环身,眼泪仍旧流淌。

“我试着抵抗过了。”她的话中带着委屈。

高大的女人却只能沉默的看着她,作为一名旁观者。

凌乱的头发随着风而飘荡,天空竟下起了细雪。

雪尘颗粒飘落在地上,融化成水。

阴冷而刺骨的风在她们头顶徘徊。

海鸥抿嘴,“我该去接十叁了。”

姜日暮恍若未闻,她应该真的醉糊涂了。

“你懂什么是爱吗?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对她的感情是否真的是爱呢?

这个答案就如同一道审判,等待自己的是究竟是什么呢?

高跟鞋踏在地上的声音响而清脆。

女人仍旧端庄,她温婉如初,此刻却是这场审判的法官。

她宽大的手抚上了她的头顶,细雪早就融化在发丝中,有些湿。

“爱情于我是痛苦的,但是爱情本身并不是。”她淡淡地说。

她的故事中,少女们彼此折磨,都不过是为了爱情,这个无法捉摸的,无法被形容的,一切言语都是徒劳的,词汇。

“你该放过你自己了,软弱并不是一件可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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