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玄天阁的角落,披拂于那睡的宁静祥和的仙人。
相里嫣沉沉地靠在墙上,保持着打坐的姿势,还带着些迷蒙的眼略略睁开,先是被在一旁打坐的程怀礼吸引。
他清隽的面容此时神情平和,阖眼修行,双手垂放在膝盖之上,衣冠整齐,一丝不苟。
素白月牙常服上轻轻浅浅有几个褶子顺着那极好的肩颈凸显出来。
。许多聚拢过来的天地灵气环绕在四周,如坐云端之上,吞吐着天地精华,世间灵气,一派不可亵玩状。
相里嫣清冷的眸染上一丝羞愧,越看心里越燥,脸上一烫,自己在想些什么?徒弟认真挑选功法,而自己却在一旁打坐中睡着了
睡着了也就罢了,居然做这种桃花梦
那高挺的鼻梁,与她相互厮磨。
那朱红的唇,与她唇齿交缠。
视线滑过那修长的颈脖,最后定格到那有力的手,和梦里如此相似,仿佛还能感受到手掌心的温度,她的下体也好像真的被抚慰过一般。
怎么开始意淫起自己的徒儿了呢?相里嫣暗自唾弃了一下自己,赶紧打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梦里和自己演对手戏的那位男子连脸都是模模糊糊的,怎么就和大徒弟相似了?再说,也不过是小小的兴奋了一下,就算在梦里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相里嫣收回的视线,还是在纠结中忍不住偷偷瞥去一眼。
不知程怀礼是不是心有所感,垂着的眼睑倏然抬起,如破茧的蝴蝶,干净透彻,直直与相里嫣相撞。
这出乎了相里嫣的意料,触电般下意识扭开了头,白皙修长的颈脖上染上一片红。
做完后又有些懊恼,怎么要躲着大徒儿?这也太明显了些
“师父?”如玉击石般的声音响起,带着丝丝疑惑。
相里嫣梗着脑袋,机械地回过头,尴尬地笑了笑。
“师父,这三本功法里,我仔细分析过后还是选择了这本镜花缘。”
大徒弟解释道,对于灵识类攻击还是较有偏向,他可以再选一门功法作为辅助,弥补短板。
相里嫣默不作声地打量着程怀礼,看他一派真诚,眉眼澄净,心中庆幸,大徒儿好像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应该是很认真的挑选功法了才是。
说来惭愧,本来应该给徒弟分析一下各个功法的优劣,再根据他的想法来选择,结果自己这个师父也没帮上什么忙。
相里嫣点了点头,将那些杂乱的心思暂且抛下,思考后开口,“灵识类功法确实很是不错,过两日你和可玉一起进入秘境时也能相互照应,她的大衍雷决可一路修行到结丹,又是强有力的攻击手段,应当也能收获不小的机缘。像携妖草,蓝水泉,妖丹之类的,全凭你们自己造化,就是小心一点别死在里面就是了。”
听到关于妖兽阵的事情,程怀礼也有些好奇,“师父当年去过?”
相里嫣摇了摇头,解释道:“当年虽然获冠后本来是要进去的,但是在进去之前突然就晋升到金丹,于是就被特例送入玲珑阵。”
“”
相里嫣说的轻轻松松,晋升对她来说像吃饭喝水一样,被旁人听了难免嫉恨。她不知有的人哪怕是感受到第一缕灵气都用尽了百年光阴,欣喜若狂,死而无憾,哪怕她知晓,也无法理解。
程怀礼内心无比钦佩,只觉师父不愧是师父,却在这纯净的念头中含着一分自己都不知晓的失落。
相里嫣早就想问那件事,于是开口道,“怀之,你小师妹的事情,你怎么看?”
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程怀礼不由得一怔,怀之是师父给他取的字,平日里总是叫他大徒儿大徒儿的,只有当师父和他商量事情的时候才会这样叫他,或者阮可玉闯了祸,来找他善后时会喊他怀之师兄。
每每师父这么喊他,总是显得几分亲昵,让他心中略微有些可耻的窃喜。
想到小徒弟和另一个男弟子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纠缠在一起,有了情谊,相里嫣就有些惆怅。
“我们走的都是正派功法,不是合欢宗那些双修功法。如果有师门的弟子和另一个弟子暗生情愫,一般都是先私下了解一番。这怎么就聊到床上去了呢?”
相里嫣有些头疼,其实若是平常宗门,平常功法,做了也就做了,但是像大衍雷决这种至刚至强的功法,就要求因果轮回,今日造下的孽,他日必定会以某种形式奉还。
阮可玉糟蹋了别的清白男弟子,可不就得负责了。
“其实若是两情相悦,又有何不可?总比一厢情愿,暗自神伤好。”程怀礼低低的说道。
“但是你看看你师妹的性子,可能是两情相悦吗?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若是那男弟子做了什么对不起小徒儿的事情,那我必定要他付出代价。”
相里嫣目光一凛,冷声道。
“师妹虽然性子强势了一点,但也是胆大心细,机敏过人,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她也一定会告知我们。”
程怀礼平稳地宽慰着师父,让相里嫣内心稍稍平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