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等了半刻钟,王书淮便出来了,谢云初迫不及待迎过去,顺着他身后往弟弟看了一眼,谢云佑耷拉着脑袋站在二人身后不远处,神色复杂看过来,面上少了几分纨绔乖张。
夫妇二人出了门,上了马车谢云初便问王书淮,“你跟我弟弟说什么了?”
王书淮抬眸看着她,前世谢云初最过意不去的便是谢云佑,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他,谢云佑因与西楚悍将交手伤了腿,从此一蹶不振,谢云初为此耿耿于怀,隻有谢云佑好了,谢云初心裏才能真正踏实。
王书淮便道,“我就告诉他,若是他整日游手好闲,隻顾着跟自己父亲斗气,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男人在家裏横是没用的,要在外头横才行,他若是没本事,我哪日欺负了你,他无计可施,若想保护姐姐,必须自己变得强大。”
谢云初震惊了,“他听进去了吗?”
王书淮笑,“该是听进去了,方才与我承诺,会去国子监读书。”
谢云初喜极而泣,虽说嵩山书院也好,却比不上国子监,有父亲看着,谢云佑也能安分些,没成想,她与父亲愁了大半年的难题,被王书淮一句话便解决了。
“多谢你了。”
王书淮抬手拂了拂她眼角的泪,“是云佑把你看得太重,接受不了哪日你为人欺辱,而他束手无策。”
谢云初神色一顿,哽咽地靠在他怀裏,她与谢云佑相依为命长大,这份情谊是谁也比拟不了的。
王书淮抚着她肩头道,“先让他试一试,若科考不第,我会替他谋出路。”
前世谢云佑在边关表现极佳,上了年纪后,便回京任军中监察,他性子耿直,眼裏揉不得沙子,不惧权贵,深得将士厚爱,到他死前,谢云佑已官至都督府二品都督佥事,这也是他在儿子科考后,敢死的缘由之一。
“总之,他的事交给我,你放心便是。”
王书淮这样的人天生能让人信赖,谢云初还真就踏实了,舒舒服服靠在他怀裏打了个盹。
两月过去,谢云初在王家竟还养胖了些。
这一段时日,王书淮也没闲着,夜裏陪伴娇妻,白日在朝堂纵横捭阖。
拥有前世记忆,他便如同看到了每个人的未来,知晓任何人的把柄,趁着一次宫宴帮着司礼监掌印的干儿子刘旭摆脱了大麻烦,与未来的司礼监掌印达成结盟,又帮着锦衣卫一位中郎将除掉了锦衣卫指挥同知韩良,成功将手伸到锦衣卫。
到了翰林院便更简单了,翰林院掌院解决不了的事儿,王书淮轻易替人家摆平,他在官署区混得如鱼得水,日渐受到皇帝重用。
为防信王做手脚,也是为了给信王找事,王书淮给信王去了一封信,让他想法子平定西楚。
信王也想建一番功业,遂秘呈平西楚之议,皇帝看了热血沸腾,召肱骨大臣商议,议来议去便是国库空虚,恰在这个节骨眼,江南发生水患,王书淮上折子,一是为请旨去平水患,二是清丈江南人口田地,推行新税法,为国库争收。
此折正中皇帝下怀,于是皇帝特旨擢升王书淮为五品户部主事,让他执掌江南清吏司。
成为满朝升得最快的官吏。
姜氏把这归功于谢云初旺夫,但凡有人往她耳朵裏嚼舌根,责怪谢云初轻狂不伺候婆母之类,姜氏便亲自怼回去,
“隻要我家淮儿官运亨通,她往那儿坐一坐摆一摆也是值得的。”
又瞅见谢云初气色越来越好,姜氏心中满意,每每出府与宴,总要带她去显摆一番,言下之意是她儿子压根就不克妻,是旺妻才对。
谢云初越好,越能证明传言为虚,姜氏就越高兴。
谢云初本该无忧无虑,却在为一桩事发愁。
每每夜裏夫妻敦伦,她便见王书淮在捣腾一个古怪的玩意儿,奇怪问道,“夫君,你在做什么?”
王书淮慢慢将人推倒,将缘故告诉她。
气得谢云初锤他凶他,“你怎么可以?我巴不得早些替你生下一儿半女,你却给我折腾这些,快别要了,否则你别碰我。”
不仅双手抵着他,就连膝盖也顶着他腹部,不许他靠近。
王书淮也不敢真惹恼了她,轻轻将人揉在怀裏哄着道,
“你仔细想想,一旦你怀了孕,接下来便是十月怀胎,再教养稚儿,等她长大,又要操持婚事嫁妆,这辈子可有为自己活的时候?”
谢云初愣愣看着他,“女人不都是如此吗?”
王书淮再道,“你喜欢这样的日子吗?”
谢云初慢慢坐起身,这两月来,她闲得无事,便去各府串门,姐妹们无一例外与她唠叨家庭琐碎,不是婆媳不合,便是丈夫寻花问柳,再有生儿生女的事,原先鲜活亮丽的姑娘,成了婚后,个个成了怨妇。
以至于谢云初也跟着患得患失,料想眼下王书淮喜爱她自是千好万好,若哪日他嫌她人老花黄或移情别恋,又当如何?
谢云初苦笑,“我还能过不一样的日子吗?”
王书淮颔首,“当然,孩子的事咱们不急,云初,我马上要南下,你愿意跟我一道去江南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