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老爷惊慌失措往旁边躲,他铆足了一口气撑着长矛窜过去,一跃串至人群中,矛尖狠狠戳在二老爷心口,二老爷当场被掀翻在地,吐出一口乌血来。
侍卫见状,立即从屋梁门外涌进来,上前将他制住。
谢云佑咬着牙满脸恶狠狠地扫视过去,“都是些混账东西,我姐姐就是被你们害死的,王书淮呢,你给我滚出来,你滚出来受死!”
两个侍卫上前将他按住,将长矛夺走,犹豫着要不要将人送回去,纷纷抬眸朝灵堂之上的王书淮望去,
隻见王书淮一袭白衫坐在棺木一侧,单手扶在棺木没有任何反应,侍卫没有得到他的指示,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谢云佑见侍卫不敢动他,咧嘴阴笑一声,从地上弹跳而起,挣脱侍卫的钳制往灵堂上跳去,他来到灵堂正中,白幡漫漫下一具华贵的楠木棺椁十分显眼,谢云佑双目被刺痛,想起未曾见姐姐最后一面,不觉嘶声痛哭。
哭了一阵,余光瞥见王书淮额尖轻轻抵着棺木,顿时恨意勃勃,冲过去揪起他的衣襟,对着他一阵怒骂,
“我姐活着时你干嘛去了,死了杵在这裏作甚?身为丈夫,你可曾关心过她,关爱过她?你穿着她给你做的衣裳,吃着她亲手做的羹汤,在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你风光无限登阁拜相时,她却在家裏被人荼毒而死,怎么样?我的王首辅,滋味好不好受?”
王书淮如同提线木偶,任凭他蹉跎推拉,不作任何抵抗。
葬礼按照县主规格操办,停灵九日,第十日,棺木出殡。
浩浩荡荡的丧葬队伍迎着谢云初的棺椁送出了城。
两个孩子由冬宁和夏安牵着,珝哥儿抱着灵牌,珂姐儿拿着孝仗磕头。
原本姜氏和王寿夫妇可不送殡,皇帝将谢云初册封县主后,依礼制二人也得送出城,二房几位少爷少奶奶,牵着各家的孩子,跟在丧葬队伍中。
谢云佑草草将谢晖葬了之后,独自一人骑马跟在最后。
王书淮随棺而行,这十日他几乎没进多少吃食,每日便是静静坐在那裏,任凭周遭哭声不绝于耳,他岿然不动,十日亦是没怎么阖眼,眼睛干涩到几乎一动便有僵硬的颗粒硌得他疼。
丧葬规模甚大,从头到尾延绵近一裏长。
棺椁出城之后,行至一处山坡当中的夹道,忽然之间一类似孔明灯的巨大灯幕从山坡后飞出,往棺椁罩来,吓得冬宁等人抱着孩子迅速躲开,侍卫纷纷抽刀去拦截,却见漫天的火油扑下,紧接着数十火矢从远处山坡下射过来。
王书淮见状脸色一沉,立即跳上棺木,抬剑拦截火矢,又试图往上将那笼罩而来的灯幕给挑开,可惜灯幕上布满了火油,火油瞬间往下浇,王书淮被迫后退。
侍卫瞧见火矢自山坡而来,连忙围上去。
一伙人从山坡后窜出来,个个手执弩机,对准王书淮和棺椁漫天四射。
纵然王书淮挡去绝大部分火矢,依旧有余火从半空跌落。
火油恰恰浇满了整个棺椁,拉棺车的侍卫纷纷闪开,火矢遇油窜起一道火光,很快愈演愈烈,火光冲天,整座楠木的棺椁被熊熊大火湮灭。
王书淮双目被大火映得通红,整个人发疯似的往棺椁处窜,
“灭火,快!”
可惜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离着河水也远,对方显然有备而来,为的便是烧了谢云初的尸身。
王书淮不管不顾,冲上棺车,抬剑去撬棺钉,要将谢云初救出来。
可惜火势滔天,人一靠近,火油便窜出来。
冷杉和齐伟一左一右架住他,不许他靠近。
王书淮使出内力震开二人,非要冲上去,就在这时,一道雄浑的身影如同猎豹似的,从树林裏一跃而下,手中长弓拉满对着王书淮便是一顿乱射。
“你以为她愿意跟你合葬?王书淮,你不配跟她在一起!”
王书淮看见信王,压抑了数日的情绪一瞬间爆发,抽出冷杉腰间的软剑,提气纵身迎了过去。
“你又算什么好东西?当初皇帝赐婚时,你不也放弃了她?”
狠狠一剑削过去,将信王从马背上逼下来。
信王一个翻滚,避开他的剑锋,抽出长剑朝王书淮刺去。
二人顷刻缠斗在一处。
一人穿着青衫,一人着白色孝衣,如同两条蛇影在半空交缠。
冷杉等人几番欲插手,这时信王亲信孔维跃上山坡,手中暗器频发,冷杉留下齐伟保护小主子,自己提刀迎上去。
送葬的队伍被吓得四分五散,跟在人群最后的谢云佑疾驰而来,环顾四周,隻见姜氏和二老爷为另外两个儿子儿媳护在一侧,形容十分狼狈,想起姐姐生前被这些人蹉跎,恨意一起,索性借故替姐姐报了这仇,他行事素来癫狂,也从不计后果,想一出便做一出,当即纵身一跃,将那块被王书淮挑落在地的油布,用长矛给勾起来,从一片火光中带过,油布瞬间被点燃,谢云佑挑着那块火油油的布,回马一扫,将之往姜氏等人头顶扔去。
场面本就十分混乱,无人料到谢云佑此举,一时防备不